必徒劳挣扎,还又拉上一个……现在看来,却是错得离谱。”
她的目光飘越过烟波浩渺的湖面,深邃而笃静,不像年轻女子的眼,
“命数岂由天定?一念清净,烈焰成池。多数际遇,还是心招来的。我现在回过头来看,当初想的那些所谓成全和不牵累,其实更像是为自己的退缩和软弱找的一个借口。”
她笑了一下,眸光变温柔,“我很感谢千佛看清了我的怯弱,却仍然选择不松手。也很庆幸自己在他放弃之前终于勇敢了起来。”
“二哥,人这一辈子很长,变数很多,你停步想要努力地抓住一切不变,能把握得了多远呢?
人终究是要活在现时的,过去羁留不住,将来无法预知。
唯有从心,勇敢,想要的努力争取,失去的怀念但不悲伤。如果幸运,遇到一个你想对他(她)好的人,一定要不遗余力地去做,方不后悔……这些都是千佛教会我的,我希望也对你有用。”
穆子衿沉默着。
穆典可并没有指望他立时想通透。
他本就是个主意极坚又极其固执的人,如果真的能被她三言两语说转了心意,就不是他了。
“这几天和十七聊了很多,她都不愿意提到你,但我看得出来,她心里还是在意你的。”
穆典可弯腰,从马背上解了一大幅图卷抛给穆子衿。
“你不是问我躲着画什么吗?打开看看。”
穆子衿展开,却是一幅标志清晰的舆图。
纵横道路连接着各个风景胜地:雪山,瀑布,花海,熔岩洞……
“我给十七看过了,这上面的地方她个个都想去。她心情不好,我一不小心就答应了她,要陪她去玩儿散心。”
穆典可狡黠地眨眨眼,一改方才的老成态,实是一副娇憨赖皮模样,“不过你晓得的,我急着见情郎,哪有功夫陪她耗啊。你是哥哥,总不能让亲妹妹失信于人吧?”
转身一甩马鞭,抛下穆子衿扬长而去。
借风送来的声音含着不知得逞还是幸灾乐祸的笑,“你替我把十七看护好了哦,不许气她——这可是你欠她的!”
廖十七和李幢前头催马撒欢儿地跑,却哪比得上穆典可风沙里跑马磨砺出来的技艺,没片刻功夫就被撵上。
穆典可也不勒马,直接越人过了,“阿壮,走了。”
李幢等着她这句话,应声叫道,“好嘞!”
双脚一踢马刺,挥鞭抽在马臀上,狂奔往前追去。
廖十七一时懵,等反应过来,李幢已带马跑出许远。
至于穆典可,那更是遥遥一骑,都快看不到影了。
她急了“你们要去哪啊?等等我。”
“你还是等着穆子衿一起走吧。”李幢背对着廖十七甩鞭,大笑道,“小爷要去干大事了,不带你这个拖油瓶了,急人!”
“你说谁是拖油瓶?”
廖十七真的快被李幢气死了。
拉着她一块从怀仁堂偷跑出来时怎么不说她是拖油瓶?喊她放蛊时怎么不说她急人?
找到更厉害的伙伴,就嫌弃她了。
“李阿壮,你这个喜新厌旧,小没良心的——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