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自己了,心中一喜,头脑就热,脱口接道“我也不是淑女。”
这话一出,空气骤然就寂了。
门外乱蝉嘶,叫得分外响亮。
不过短短数息,像过了好几个时辰那样漫长。
常千佛闭闭眼,深吸一口气,攫住那不知死活的家伙的月要月支,发狠把人提了下来。
起坐整平衣衫,板着脸走了出去。
穆典可没敢再去撩常千佛的老虎须,一脸幽怨地看着他一路出门不回头。
刚才常千佛从她身边过时,那出气声重的,她听着都胆战心惊的。
连美人计都不管用了啊。她失落地想。
那慈眉善目的老妇人端着汤药进门时,穆典可正坐在大床中央,百无聊赖掰自己的手指,垂头丧气的。
“小姐,吃药了。”妇人笑着把汤药搁下,从腋下取出一双簇新布鞋,贴心地放在床头。
穆典可无神的眸子顿时亮了亮,心思又活泛起来“是公子爷让您送鞋给我的吗?”
妇人笑了,慈爱而敬从,“是大小姐只有我们这些老人们还叫管着大小姐,小一辈的那些年轻人都叫姑小姐,叫姑奶奶了”
妇人娓娓解释道“是公子爷的大姑姑。”
“噢。”穆典可悻悻应一声,失望溢于言表。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自己的失礼,换了笑脸,诚心道“贵堡的姑小姐,还有幺老太爷,还没有拜见过,当面申谢救命之恩。”
“大小姐交代了,小姐刚醒,身子尚且弱,日后见礼不迟。”
老妇人微笑说道“小姐五内耗损至甚,这会精神头好,靠辰时服下的几碗汤药吊撑着……药力也快退了。
服下这碗药,小姐很快就要犯困了。过半个时辰,幺老太爷还要过来为您诊遍脉,夜里还有两碗汤药要用,到时老身会来唤醒您。
小姐诸事莫劳心,安心歇卧即可。良爷在外头。觉睡足了,病才好得快。”
言语甚是贴心。
可穆典可总觉得老妇人说她“精神头好”时,笑里意味颇深长,像是在笑话她一样……大抵是心虚的缘故。
“有劳嬷嬷。”她欠身说道。
常千佛正在常怀瑾处吃粥。
常定被誉为不世出的医学奇才,名头果然不是盖的。
常千佛本来就比穆典可伤得轻,他一身内功与常定一脉相承,皆系自修得来,常定为他运功疗伤时,他运气相和,心通意融,医治之效便事半功倍。
服了一大把丸剂,又睡足一觉养精神,醒来虽说没完恢复,行走坐立,自理起居已是不成问题。
常怀瑾心疼侄儿,坚持不许他上手,亲自盛了粥递来。
暑天炎热,人烦胃口短佳。常怀瑾没有接着做难以下咽的药粥,给常千佛吃的是熬煮将化的白粥,米汤上浮着薄薄一层白皮,粘稠喷香。
又配了几样开胃爽口的精致小菜。
常千佛确实饿了,一碗很快就见底。最后一口粥还没吞尽,常怀瑾已伸手接了空碗过去。
“有姑姑疼真好。”常千佛笑得心满意足,他一向嘴巴也甜。
“姑姑好还是媳妇好?”常怀瑾笑着打趣道,“没醒的时候,一刻都不能离,怕我给你抢去了。怎么人醒了,你反而跑我这里躲着,就不怕冷落了人家?”
自家的侄子,心情是好是坏,她还是瞧得出来的。
“想吃姑姑做的菜了。”常千佛撒娇卖乖混过去,“更想姑姑。”
“滑头!”常怀瑾笑嗔道“就当你说的真心话。”
她盛粥的速度不快,从高空流下,一层层摊开散了热烫才进了碗里。
轻叹一口气:“起初啊,我是真不喜欢这姑娘。她当她是天上的仙女儿吗,眼睛长头顶上,净日地欺负我侄子。”
常怀瑾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