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结果一条人命,就这么断送了。并且还不是血洒疆场,而是死在阴谋诡计之下。
“珍珠,以后这件事不许再提。”谢晏和语气冷肃,双目中的寒意一闪而逝。
珍珠噤若寒蝉,连忙请罪:“县主宽宏,奴婢绝不再犯。”
谢晏和的脑仁一阵发疼,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平静:“我知道你不喜欢黄家的人。可是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这就是朝堂,没有永远牢靠的关系,只有永远的利益。”
最后一句,谢晏和语气淡淡,眉目间的神情却是一副深有感触的模样。
珍珠点头受教,但她仍是将自己的怀疑袒露在主子面前:“可是县主,您就不怕黄夫人反水吗?这么重要的信物……”
“重要吗?”谢晏和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她眼波微动,一双波光流眄的眼睛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只是一个空信封,从里到外连一个字都没有。黄夫人就算想要反咬我一口,证据呢?”
闻言,珍珠一双杏眼闪闪发亮,望着谢晏和的目光充满了钦佩:“县主真是高明!”
“所以,接下来就要看黄夫人怎么做了。”
黄夫人若是真心投诚,这封书信便会交到福庆公主安插在东宫的眼线手里,若是信封完好,便能够证明黄夫人的诚意。
若是黄夫人把书信交给了太子,一封空白的信纸,势必会在太子的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当时可能不会有什么,但是日后,这颗种子便会生根发芽,越长越大。
当然,若是黄夫人偷偷把信封拆了,私自看了信里面的内容,谢晏和同样留有后手。她用来给书信封口的蜡丸都是特制的,一旦黄夫人拆了,身上便会染上一股异香,常人的鼻子是闻不到的,但是特意养着的蜜蜂却可以。
谢晏和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
顿时一阵白雾缭绕,茶香袅袅,谢晏和的容颜半隐在含着茶香的水汽里,一双绝美的桃花眼里涟漪点点,更显的瞳仁幽黑,情疏迹远;比起流于表面的娇媚,她神情里的冷淡才更勾人。
……
养心殿里,魏昭一目十行地扫过暗卫呈上来的情报,他的一双剑眉紧紧蹙着,一张俊毅的面庞阴云密布,仿佛下一刻便是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胡闹!”一股怒意直冲脑海,魏昭抓起桌上的白玉镇纸,用力一掷!
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顿时摔了个四分五裂。
冯英连忙跪下:“陛下息怒。”
“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东西!皇城根下就敢杀人,杀的还是太子妃的乳母,事后还敢把太子妃乳母的眼珠送到东宫!这是打量着朕不舍得治她的罪吗!”
魏昭被谢晏和的这一番操作气的险些吐血。自己明明警告过她,谢晗遇刺,自己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不许她自作主张。
这小丫头不仅阳奉阴违,视律法为无物,手段还极其残忍、毒辣,委实太放肆了!
冯英作为大殿内的唯一一个知情人,面对皇帝的雷霆之怒,冯英的眼皮都不敢抬一下,他把头垂的低低的,脑门更是紧贴着地面。
额上一阵凉意,仿佛直接钻到了心肺之间,不过一会儿,冯英身上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县主犯下这样的过错,陛下的态度比面对太子殿下犯错时还要生气。
陛下身上的怒意几乎不加遮掩,是根本不想去遮掩还是完全遮掩不住?这其中的深意,令冯英本能地不敢再继续深想下去。
“传朕旨意,雍和县主骄横跋扈……算了。”魏昭深深吸了口气,舌尖扫过牙龈,紧紧咬住了一处腮肉,借着这股痛意,才让心头的怒火降下些许。
魏昭这一刻无比痛恨自己的心软,小丫头动用私刑、草菅人命,若是换个人,早就被自己拖出午门外了。到了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