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嬷嬷,若是先侯爷和先夫人还在,一定不会看着县主受委屈的。”面对宫嬷嬷眼中的警告,鸳鸯直接将谢瑜夫妻搬了出来。
虽说陛下已经追封先侯爷为谢国公,但鸳鸯还是更习惯以前的称呼。
宫嬷嬷想到侯爷和侯夫人生前对县主的疼爱,长叹了一声,只能将担忧压在了心底。
……
乾元殿内。
听到青龙卫禀告的消息,魏昭将手里的黑漆彩绘龙纹湖笔折成了两段。
“冯英!”魏昭沉声喝道。
“陛下。”冯英出列,朝着皇帝躬身一礼。
“再去送两筐樱桃到靖平侯府。”
冯英倏地抬起头,只见皇帝的脸色面沉如水,他吃了一吓,连忙低头应道:“奴才遵旨。”
冯英嘴里宛如吃了一颗苦胆,苦哈哈地办差去了。
这可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陛下刚刚送的两筐樱桃都已经被雍和县主扔出去了,这又要送两筐!以雍和县主的脾气,怎么可能收下!
冯英一脸苦色地想到,自己的这趟差差事注定要办砸了。
魏昭将桌上的宣纸揉成了一团。
谢晏和性子太烈,过刚易折!魏昭本要缓缓磨着她的脾气,让她能够变得柔顺一些,可这丫头现在连御赐之物都敢扔,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看来光是禁足令还不够,还要将她冷上一冷,否则她连“怕”字怎么写都不知道了。
……
距离鸳鸯扔了樱桃不过一个时辰,冯英便又带着两筐新鲜的樱桃前往侯府。只是这一次冯英更惨。连侯府的门都没有进去。
门房一脸的战战兢兢之色,面对面色不愉的冯英,当即跪在了地上:“冯公公,请您饶了小人一命吧。县主吩咐了,谁若是敢接宫里的赏赐,直接打死,一家老小全部发卖出去。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稚儿,求公公您开恩……”
“住嘴!”冯英不耐烦地呵斥道。
往日里,冯英就连朝中五、六品的官员都不屑搭理,若是平时,门房敢撞到他眼前,早就让侍卫打死了。可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谁让这个门房是谢家的。
冯英和这门房多说一句话都嫌脏了自己的嘴。
“回宫吧。”
他望着靖平侯府紧紧关闭着的朱红色大门,一脸的倒霉相。无奈之下,只好让侍卫把两筐樱桃放到侯府的大门口,随即回宫跟皇帝复命。
“人走了?”谢晏和趴在听雨轩的栏杆上,手里抓着一把鱼食,慢悠悠地撒向湖面。
水里五颜六色的锦鲤游过来抢食,灵活的尾鳍在水面上重重一拍。
“人走了,但东西没拿,就放在咱们侯府的大门口。”鸳鸯见谢晏和手里的饵料撒完了,连忙递上装着鱼食的青花小盅。
谢晏和又重新倒了一把,抛向湖面。
“让珍珠她们到庄子上吧。我跟前不需要不听话的人。”谢晏和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鸳鸯心头一跳,没想到县主还没有将这件事情揭过去。
念着往日里的姐妹情谊,鸳鸯轻声为珍珠求情:“县主,这丫头也是关心则乱。您不如再给她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若还有下回,再两罪并罚。”
“可是觉得我不近人情?”谢晏和一手支颐,一双明媚的桃花眼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眼底的微光比眼前的湖水还要幽深。
鸳鸯摇了摇头:“珍珠犯了错,自然该罚。奴婢是怕新提上来的丫头您用着不顺手。而且、而且……”
鸳鸯欲言又止。
“说吧,你可不是犹豫不决的性子。”谢晏和哂笑了一声,清淡的语气颇为自嘲,“我竟不知,我什么时候让你连说句话都不敢了。”
鸳鸯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