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再迟一步,县主性命难保。
“我看谁敢!”宫嬷嬷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她脸上的神情虽然狼狈至极,目光里的狠戾却让屋里的丫鬟不敢造次。
“若是县主出了事,我一力承担。说不定再等一会儿,尹院正便来了。”
子嗣攸关女子的一生,宫嬷嬷绝不容许任何人来拿县主未来的子嗣开玩笑。
否则,县主即使病好了,日后没有子嗣傍身,岂不是为他人作嫁!等到太子登基,还不知道县主会被怎么磋磨。
以县主的骄傲,如果她的神智还清醒着,只怕宁死也不会服用紫金露。
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时,珍珠哭着冲进了屋子。
“嬷嬷,奴婢无能,没有将尹院正请来。”
“你说什么!”宫嬷嬷的声音犹如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目光森凉,柔和的五官甚至透出了一抹狰狞。
“尹卷柏不愿意来?”
“并非如此。”珍珠脸上泪意纵横。
她凄声说道:“奴婢和芭蕉出府之后,半路上遇到了巡夜的金吾卫,领头的巡城官姓陈,是太子妃的族人,即使芭蕉亮出腰牌,那人都不肯放行。芭蕉无法,只能一个人周旋,让奴婢回来报信。”
宫嬷嬷一掌拍在床榻上,手掌都震麻了。她气地浑身发抖:“陈家这些豺狼!”
王嬷嬷抿了抿嘴,努力维持的镇定就像是阳光下的露水,瞬间消散,就连声音也在发着抖:“宫姐姐,现在当如何?”
宫嬷嬷目光挣扎。
就在宫嬷嬷犹豫之时,耳畔传来“哇”的一声,谢晏和张口吐出一大滩秽、物,大部分都吐在宫嬷嬷的衣襟上。
“县主!”
宫嬷嬷一声疾呼,整个屋子乱成一团。
等到丫鬟重新将干净的被褥换上,宫嬷嬷小心翼翼地扶着谢晏和躺下,用帕子慢慢擦净她的脸庞。
一滴温热的液体溅在谢晏和紧紧闭着的眼睑上。宫嬷嬷手指一颤,连忙擦干净。
“拿紫金露!”宫嬷嬷咬牙说道。
王嬷嬷顿时松了口气,将手里的药瓶递上。
宫嬷嬷接过药瓶,手指打着哆嗦,整整用了三次,才将青玉药瓶上的瓶塞取下。
王嬷嬷见状,赶忙用汤匙撬开谢晏和的双唇。
宫嬷嬷一个狠心,将瓶口送入谢晏和的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