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口的心也总算落了下来,紧跟着李穆往府门口走去。
送走李穆后,蒋侯面上的表情才松泛了些。
肴青见人走后才敢上前,左右瞧了眼四周奴仆的动向,才轻声问道“大人,贵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可是为了昨日蛮子一事?”
蒋侯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我本也以为他是为了我们俘虏的蛮子来的。”
肴青也纳闷了,“难道不是?”
蒋侯摇头,粗狂的面上浮现一抹寒意,“他今日就来问了些许关于滁州地界的事宜,听着不像是与通敌卖国一案有关。这位贵主心思难测的很,这次得罪了他——”
蒋侯重重的骂了声娘。
肴青与李穆只见过两面,却也知道这位殿下不是好相处的,“早日揪住幕后之人,早日送走这位贵主就好了。”
蒋侯抬脚往练功房走去,说道“老子的腿肚子现还在抖着。贵主此次是接了御令前来调查通敌卖国一案,眼看就要揪出幕后之人,结果被那孽障给毁了,他没当场要了那孽障性命已然是格外开恩。”提及杜宓,蒋侯甚至都不愿意念她的名字。
孽障二字说的咬牙切齿。
今日他可是被贵主好一顿斥责。
并提醒他离约定之日只剩下九日,若再找不出幕后之人,他的小命难保。
想他堂堂镇关副将,驰骋沙场多少年,对于生死早已豁然,却万万想不到他的命不是丢在战场,而是要丢在了通敌卖国的小人手里,实在可气!
肴青这才想起来回禀道,“昨日严刑拷打那些蛮子,大刑酷刑都用上了,仍是无人肯招认谁才是幕后之人。”
蒋侯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来,“那群杂碎不过是最低等的兵熊熊,上头的事他们知道个屁!”
“那这一案迫在眉睫,”肴青皱眉,“又该从何处着手?”
“你问老子?”蒋侯猛地停下脚步,怒目瞪向肴青,怒气裹着骂声一起冲着肴青砸去“老子去问谁?”
两人共事多年,蒋侯怒目而视的模样骇人,肴青却早已习惯了,甚至还能抱拳很是淡定的回禀“属下不知。”
“你——”蒋侯气的用手指隔空狠狠点了肴青两下,最后仍是将手收回来,压着怒气转移话题,“今日沈家下聘的人来了?”
“晌午时来的,聘礼还在侧厅里堆着,副将可要过去清点过目?”
蒋侯从来都不是将银钱看的过分重要的人,也烦透这些世俗虚礼,随意摆了下手,“你拟一份嫁妆单子出来,加上聘礼一起都给孽,障陪嫁过去。”
“是。”肴青毫不讶异的回道,“那……副将可要去看看小姐?昨日卑职去送药时小姐与卑职说她已经知错了,想当面与副将赔不是。她到底是姑娘家,先是受了惊吓,后又受了那么重的鞭伤,卑职去的时候趴在床,上好不可怜,见卑职后只哭着说知错了,哭的眼都红了。”
肴青说起慌来,已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他不忍心小丫头一人可怜兮兮的被关在屋子里,随后就这么嫁去沈家,怕小丫头心里仍是会想不开。若是副将能去,两人将话说开了,想来也能解开心结。
蒋侯闻言,阎王似的表情有了些许转圜,略一挑眉,“她真知错了?”
“若副将不信,亲自去看看便知。”肴青说着,叹了口气,怜惜道“三日后她就要嫁入沈府,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是泼出去的水,怕是今后再也难见到小姐生龙活虎的模样了。”
蒋侯瞬间就动容了。
沈府是高宅大院,虽说沈家家主家母都是随和之人,但大院总有大院里的规矩,如何比得上他这将军府里来的自由自在。
小丫头又是从小野惯了的性子,是大漠里的展翅雄飞的雏鹰,今后就要被关进金丝雀的鸟笼里,那该有多可怜。
蒋侯的脚转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