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就去找流沙吧。”荆立科说。
吴道、司百芳跟着荆立科到了未名湖的另一面,那里有几个书摊。荆立科在一个书摊前站住,对摊主说
“流沙,我带了两个朋友来见你,他们也都是非常喜欢诗歌的人。”
吴道看到,流沙是一个大约三十几岁的人,身材比自己要高,但比荆立科要矮一点,头发很长,脸上写满了风霜。
流沙对荆立科说“荆轲,你来了。你带来的朋友必定都是同道中人。”又对吴道和司百芳说,“很高兴认识你们。”
荆立科对吴道、司百芳说“这是诗人流沙。”又对流沙说,“这两位是吴道和司百芳。”
流沙说“诗人不敢当,我只是一个流浪汉罢了。”又对吴道、司百芳说,“你们两个人都喜欢诗歌吗?”
吴道、司百芳都做了肯定的回答,流沙拿起摊上的两本诗集,让他们品鉴。流沙的诗集是在打字复印店打印装订的,没有什么设计。
吴道接过诗集,只见封面上写着“流沙的诗”四个大字。翻开封面,扉页上有作者的简介,上面没有写作者的姓名,只说作者是一个流浪诗人,某年从甘肃出发,历时五年走到北京,在未名湖边得侠士荆轲资助,印刷诗集。吴道又看了前面的几首诗,觉得流沙的诗语言质朴,既有风沙之感,又有灵动之态,虽然比起海子来要差一些,但水平也是很高的,这种诗自己是万万写不出的,又想到流沙不久之后还要去流浪,他当即决定买下两本诗集,一本给自己,一本给司百芳。流沙只说以诗会友,不肯要钱,吴道还是把钱给了他。
司百芳看了诗集之后,也说流沙的诗写得很好,又说自己也写过很多诗,只是没有随身带着,无法让流沙指点。流沙就让司百芳在纸上写一首她自认为最好的诗,他看一下。司百芳写完,流沙看过之后说,她的诗非常清新,但仍显稚嫩,需要进一步磨砺。吴道在读司百芳的诗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但他没有说出来。司百芳听完流沙的话,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之中,因为从来没有人说过她写的诗不好。吴道见司百芳愣在了那里,就叫了她一下,她这才对流沙说了“谢谢指教”。吴道、司百芳又与流沙聊了一些诗歌和文学的话题,吴道发现流沙的见解颇为深刻,很多是自己从来没想到过的。
离开流沙的书摊,荆立科带吴道和司百芳到北大西门,三个人在西门照了一张合影,之后才到了对面的蔚秀园。拐了几个弯之后,三个人走进了一个小院子。一进门,吴道就听到了狗叫声,顺着声音看去,他看到门口右边的墙角有一个围栏,里面有一只黑色的狗,它用两条前腿往前走,两条后腿拖在地上,似乎是断掉了。荆立科走到围栏前对狗说
“望望,你是饿了吗?我一会儿就给你带吃的回来。”说着他摸了摸狗的头,狗表现出很乖巧的样子。
“这只狗是我养的。”荆立科回头对吴道和司百芳说。
“它的腿是受伤了吗?”司百芳说。
“它的两条后腿都断了,治不好了。半年前,我骑着自行车在路上走,看到路边有一只狗非常痛苦地趴在地上,它的两条后腿好像是被汽车轧断了,它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哀求。我就把它带回了这里,给它安了一个家,每天吃饭的时候多买一点,回来给它吃,这里住的人也常给它喂东西吃。我给它取名望望,不是旺盛的旺,是希望的望,就是希望它能好好活下去。虽然它的后腿已经治不好了,但现在它只用前腿也可以走路,看到我就会汪汪叫。有时间的时候,我也会带上它出去走一走。”荆立科说。
“你真是一个有爱心的人。”司百芳说。
吴道看着围栏里的狗,不禁对荆立科生发了敬佩之情,自己能有这样一个朋友,的确是一生之幸。
荆立科给吴道和司百芳安排好住处之后,又带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