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昏巷子里的番子后,锦衣卫们并没有痛下杀手,而是破门而入,来到刘雷家中。
刘雷虽是西厂大档头,不过居住仍是普通人家的院落,并没有想象中的豪华,除了贴身的丫鬟外,也就一个做饭的老太太,院门处无下人看守,被暴力破开,家中没一个人察觉。
等到锦衣卫进入屋内时,刘雷的妻子等人才从梦中惊醒。
“你们是什么人!不要过来!”
“再往前一步我报官了!”
很明显,威胁对锦衣卫来说是没有用的,为了节约时间,锦衣卫采取暴力的手段将女人孩子带走,留下丫鬟与老太太藏在角落瑟瑟发抖。
直到锦衣卫众人走远,她们才跑出院子,大声呼喊向周围邻居求救。
与此同时,锦衣卫其余校尉也开始了行动,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将监视的番子打昏,紧接着把家人接走。
将近一个时辰,锦衣卫已将刘雷等家人接到了北镇抚司衙门保护起来。
陈达斌走到前院,望着这些低声哭泣,浑身颤抖的女人孩子,开口安慰道“诸位放心,我将你们‘请来’,并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把你们保护起来罢了”
他这番话,不仅没让众人安心,甚至心中升起深深的恐惧。
但陈达斌也没解释太多,而是将这帮人暂时关了起来,等到天亮后再做打算
丑时,刚刚入眠的钱山暴跳如雷,自打听说刘雷失败后,他几乎夜夜没有睡意,接连几日,睡眠质量都很差。今夜,好不容易快睡着了,又被人唤醒,可想而知,钱山此刻的怒火有多恐怖。
底下的人也很无奈,虽然吵醒钱山会遭受责骂,但要是隐瞒此事,等到翌日通报,更令钱山怒不可遏,非要把西厂掀个底朝天不成!
钱山大发雷霆,把屋子里能摔得东西都摔了个粉碎,这已经是他这几日以来第二次这么做了。
看来制作家具的作坊很幸福,能够拥有钱山这样一个大金主,几日一换,着实会令他们的收入连番几倍,看来奔小康的日子不远了
等钱山的“起床气”消得差不多时,才问道“发生了何事,半夜唤醒咱家,天天不让咱家省心!”
一名番子面色犹豫,心里直打退堂鼓,好不容钱山的情绪稳定一些,如今再将此事禀报,又会让他到达崩溃的边缘。
不过思索再三,他还是道“钱公,刘雷等人的家人,在子时被人掳走了。”
“什么!”钱山发出尖细的声音。
“干出这些事的,是一群不知身份的黑衣人,他们人多势众,将监视的弟兄们敲晕,便马上将人带走”
钱山脑袋传来钻心的疼痛,他伸出苍老的手指捏着眉心,痛苦问道“子时的事,为何丑时才和咱家提起!”
汇报的番子见钱山这个模样,心里又惊又怕,夺口而出道“由于兄弟们被打昏了,待他们一醒,赶忙回来禀报,不过为时已晚,便到这个时辰了”
钱山头痛欲裂,听到这个消息那刻起,他便知道中了计,刘雷等人的家人没有任何价值,尤其是在刘雷他们死后,但若是有人向他们下手,这便说明一个讯息,刘雷这帮人并没有死!
刘雷还活着,那么遭殃的就是钱山自己,由不得他怒火攻心,脑袋愈发疼痛不已,甚至都说不出半句话来,钱山的眼前越来越黑,在即将丧失意识的前一刻。他看到面前跪着的番子冲了过来,神色慌张的呼唤着自己“钱公!钱公!钱公!”
翌日清晨,钟逸与林雪瞳一同醒来,两人黑着眼眶,神情皆很疲惫,不过想想也是,他们不仅彻夜未眠,而且还进行着辛苦的“劳作”,自然休息不好,有黑眼圈再正常不过。
钟逸望着林雪瞳,似乎打趣却又带着几分正经的语气道“咱们结成夫妻都这么久了,为何你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