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与满朝为敌?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最主要看这人是谁,如若是钟逸、钱山的话,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
厂卫走狗,二人在朝中的名声一个不如一个,若非手中掌握的权势,早已是满朝公敌,不受任何人的待见。
只要稍加助力,便可让钟逸成为众臣的敌人。虽然目的很轻松就能达到,但钟逸断然不会因此而骄傲,反而是失落得很......
很上道,一把将钟逸推开,厉声呵斥:“喝得烂醉如泥!还有没有国家重臣的模样!这里是金銮殿,是大宁最富威严之处,就算陛下不在,也容不得你这般放肆!”
一番话引来众人的注意,平日里一个个装模作样的正人君子此刻化身成为菜市场瞧热闹的老头老太太,时不时伸出手指指点点,与身旁的人交头接耳,发出或鄙夷或嘲讽的笑声......
谁知钟逸根本不服管教,也不知是不是酒劲儿还未散去,他猖狂笑道:“老头,你何许人也?连内阁、六部那几位老家伙都管不了我,你觉得你够资格吗?整个朝堂上,还有我钟逸忌惮的角色吗?哈哈哈哈.......”
这般放肆的言辞,让内阁三老与六部尚书的脸色并不好看,他们何时受过这种屈辱,不仅官职低的文官,就是平级的武官,都对他们恭敬有加,这个钟逸,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他们不放在眼里!
被钟逸提到的官员们一个个怒发冲冠,就要上前理论,不过却被身旁的人拽住了:“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这不是自低咱们的身份嘛。”
除了他们外,还有一人幸灾乐祸,一双小眼咕噜咕噜转着,瞧着在场众人的好戏,不时伸出手来掩嘴轻笑。
此人正是钱山,他很兴奋,他就喜欢看这种戏码,自己置身事外,与自己全然无关。
但下一刻,便听钟逸高声道:“别说你们!就是自恃甚高的钱山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他有什么可自傲的?不就是陛下身边伺候多年的死太监罢了,一个身残的老人,岂配与我相提并论?”
拉着钟逸的手,佯装急迫道:“别说了别说了!钟逸,你瞧瞧现在身处何处!”说着,他偷偷打量一旁钱山的脸色,红黑夹杂,甚是难看。反倒心底乐开了花,有些话他早就想骂出口了,但没想到钟逸比自己更有种,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辱骂钱山,着实解气!
谁知钟逸根本不听劝,他迷迷糊糊坐在了地上:“勿说其他,就是我有后代这件事,钱山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成天没事儿瞎认什么干儿子,人家不是瞧你手里有些权势,能与你这等人为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真是可笑至极!”
“钟逸!杂家要你狗命!”说着,暴怒的钱山便扑了过去。
内阁刘康与陈平一个没看住,钱山奋勇向人堆里的钟逸冲去,但他岂是钟逸的对手?
暂且不提钟逸是装出醉酒样子,哪怕真醉了,钱山这个阉人也并非钟逸的对手。
钟逸双目半眯,晃见面前张牙舞爪的钱山,他突然换了个姿势,伸出腿来躺在地上,一腔怒火的钱山心里只想狠狠揍钟逸一顿,至于脚下有什么,他毫不关注。
“诶呦!”英勇冲锋、仿佛敢死队一样的钱山脚下一软,摔了个狗啃屎。
他这一滑稽的动作,落在满朝文武眼中,他们下意识笑出了声,就连刘康与陈平,也没抑制住心中的笑意。
钱山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不许笑!谁敢笑杂家!杂家非让你们尝尝西厂酷刑!”
“咳咳......”听到钱山的威胁,众人这才将笑声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刘康缓过神来,携陈平一同前来,把钱山搀扶起来,在他耳边轻声道:“钱公,这里是金銮殿,要适可而止,莫坏了规矩......”
钱山怒目而瞪:“杂家坏了规矩?你瞧瞧这一醉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