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吩咐:
“你去叫冯运传除豆萁入朝晖宫,在遣了外头那几位御医,就说懿妃的胎一直是胡仁礼与除豆萁两人照看,人多手杂,不必他们劳动了。”
“回陛下,奴婢正要禀报,除大人他……”
茉香的神情看着微妙,又像是想笑又像是极力在隐忍,总之十分为难,稳住了声音一字一句清楚禀明道:
“方才膳房传来消息,除大人他被膳房里一掌勺御厨拿住,此时已经被关进了柴房里,预备听候发落。”
不等愣住的楚子凯虞昭开口问为何,茉香咬了咬牙,生生将差点浮现的笑意憋了回去,继续道:
“据膳房过来的人说,是因除大人他馋嘴,顺着味道去了膳房,把一御厨给娘娘特备的开胃菜偷吃了个干净,被那御厨抓了个现行,可御厨也是个莽撞性子,即刻就举着锅要与除大人打一架,除大人也不服软,就想拿银针扎他,许是锅比较硬,所以之后除大人便被扔进柴房里关起来了。”
“什么?”
倒不曾想过除豆萁此人的不羁已经到了这等程度,贪食偷嘴这类小孩子都不好意思干的事情,他竟也干得出,虞昭楚子凯听茉香描述完,对视扶手同笑,楚子凯与虞昭笑叹道:
“昭昭,你说朕这一宫的人,都是些什么来路啊,厨子的锅是用来打架的,御医的针是用来防身的,可见御前侍卫的刀,一定是用来切菜的了……”
“陛下,快别胡说了!”
听楚子凯添油加醋将这笑料闹大,虞昭笑意难手,扶额绷着脸想尽力保持着仪态,却是不能够,只能转过深意同楚子凯一起笑够了才转回来,忍着笑进一步问茉香道:
“我寻常的饭食,不都是咱们宫里小膳房的厨娘们自己在安排吗?为何膳房又有御厨来管了,又是做了什么开胃菜啊这样香,竟能把除大人馋成了那样?”
“还不是花丫头弄出的花样,”
主子都已经笑了,茉香就也无顾忌地咧开了嘴笑了一阵,听虞昭问了,就如实答道:
“昨日娘娘晚膳时,说了一句饭食不腻就味寡,又说油盐重了就齁腻,她便记在了心上,就说让您试试一些鲜香刮辣的饭菜,不腻且又有滋味,但宫里人少有吃辣的,咱们宫的厨娘一个都不擅长,试着把辣椒下了锅,又觉得味道呛人,怕味道飘入房中会呛着娘娘,连忙熄了火拿水压下去了。其中一位厨娘想起来,说御膳房有一位厨子最擅长此类麻辣菜肴,藕花就连赶着拿过去让人做了,也就引了除大人过去。”
搞清楚前因后果,虞昭点点头表示了解,又摇头觉得无谓,对楚子凯道:
“菜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至于为此而打架吗?陛下快着人去让那御厨把除大人放了吧。”
“你不懂,那厨子倒霉遇见了除豆萁,于他来说,为此,绝对至于打一架,”
只细想想,楚子凯便品出了事情闹得这么大的原因,更觉得好笑,与虞昭分析道:
“宫中自来无人喜食辛辣一味,朕自小到大尝过千百遍御膳,带辣的菜色,从来没见到过几盘,可见擅长此菜系的御厨们,自来就不受重视,表现的机会少,拿得赏赐也少,前途也必定是渺茫的,如今好容易听你宫里特地点他的菜了,这御厨必定是花了十二分的心思准备,堵上了今生所有的运气想来你这博一个出路,谁知心血却被除豆萁截了胡,选择拿了锅而没去拿菜刀,可见他脾气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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