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嗯,都是我的过失,让妈妈忧心了。”绘月走近玉玲珑并替她揉着肩膀,忽然发觉她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而她则抓着绘月的手掌摩挲起来,问道“绘月啊,你在这兰溪坊待了有多久了?”
“嗯,大概有七八年了吧?”绘月犹豫了一忽儿,回答道。玉玲珑拍了拍她的手背,嗔怪道“瞧你这记性,分明是七年三月零五日。你刚进来的时候方才年满十三,还是个不懂人事的少女。”
“妈妈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南宫绘月从背后圈着玉玲珑的腰肢,并将下巴依偎在她那浑圆的肩膀上。而玉玲珑则温柔地抚摸着绘月的面庞,再度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个侵晨,牗前同样落着艳红的枫叶。
那时,许多家道中落的姑娘们如同囚徒般戴着手铐跟项圈,一同被关押那辆破旧的木槛车里。而驱车的布衣老汉夏侯偃在途经兰溪坊的时候,忽然拉紧缰绳并朝着她点头哈腰道“妈妈,早安啊。”
“这些姑娘打哪儿来的啊?”玉玲珑伫立在朱户前,忽然问道。
“都是伶俐乖巧的清白姑娘,昨夜刚从千樱城内运来的。东家是聚金赌坊的坊主,乃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她们个个都是签下过死契的,交割起来亦无后顾之忧。”夏侯偃说“妈妈若是瞧得上眼,便挑上几个称心如意的丫头过去使唤,也是极为合适的。更何况,里面倒有有些个美人胚子。来日若是调教得好,指不定多出几个头牌呢。”
玉玲珑往那那儿瞥了一眼,不禁摇头苦笑道“歌舞姬须六岁习艺,她们都太大了些。”闻言后,囚车里的南宫绘月和沫子相互依偎着蜷缩在角落里,眼里的光亮忽然黯淡下来。
“哎呀,延康坊的妈妈也是这么说的。既然如此,老头子我又有什么法子呢?”夏侯偃颓然答道“东家的眼里只有银子,余事皆由我来打点。洒家虽然是看他脸色吃饭,但人心都是肉长的。老头子我总是在心里琢磨着,这些未经世事的姑娘着实可怜。哪怕是进歌舞坊里学艺打杂,也终归比沦落到妓院任人糟蹋要好些。买卖不成仁义在,几时妈妈需要人手了,只管向老头子我吩咐一声便是。”
然而,就在夏侯偃驱车后不久,玉玲珑沉思后顿时回心转意,瞥然回过身来将他喊住,连忙追上前去并且指着南宫绘月跟沫子说道“就这两个姑娘,我要将她们俩都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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