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眼郁黛儿,“回皇上,皇后娘娘所言确实。臣妾可以不顾自己性命,却不能不保住自身孩儿,是故遣人去凤栖宫求皇后娘娘出马救臣妾及孩儿一命。”
秦戊复杂地看了眼郁黛儿,不愿相信。
“事发至此,皇上还想包庇郁氏吗?她之前的所作所为臣妾没有证据,不便处置。可今日亲眼目睹,臣妾作为六宫之主,便不可能坐视不理,任由此等歹毒之人逍遥法外,肆意残害宫中妃嫔!”皇后正义凛然地开口,眉宇间是狠狠出了口恶气的放松。
郁黛儿红了眼眶,小手抓住皇帝的衣袖,“皇上也相信臣妾是这种人吗?”
秦戊看了看殿中众人,又看着她。殿中这么多人,怕是她也无法撒谎。
“是你,强迫太监灌了端嫔这药?”
郁黛儿松了手,低下了头,满脸凄婉的神情如受伤害怕的小鹿,身子微颤。
“回皇上,是臣妾。”
秦戊别开头去,心下不忍,开口道,“传御医上前验药,并为端嫔检查身子。”
御医很快上前,端起药来先是闻了闻,后尝了尝,再拿一块白帕沾了些许药渣,一一置于鼻下轻嗅。
半晌,又执起端嫔的手腕,细细诊脉。
后神色大惊,跪地磕了个头,“臣惶恐,端嫔娘娘的身子受了极大的伤害,险些滑胎!”
皇后嘴角勾起阴冷的笑,看着皇帝越皱越深的眉头,正欲开口降罪,复又听御医道。
“幸好这碗药灌的及时,若再差分毫,端嫔这胎怕是彻底保不住了!”
众惊,尤其是端嫔,一张脸更是煞白。
“什么,这药不是害臣妾的竟,竟是这药救了臣妾孩儿一命?!”她跪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满脸不可置信。
这时,郁黛儿的身子仿若再也受不住,轻轻倒了下去。
“不好,黛妃娘娘晕了过去!”宫女上前欲扶,皇帝却先一步抱起郁黛儿,冷眼剜过在场的众人。
皇后低着头,紧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其余人,更是额头冷汗涔涔,心下明白,这是龙怒。
“呵,真好,可真是让朕开了眼。”秦戊收回冷冽的目光,看向怀中即使昏了过去脸色依旧不安的小女人,心中怜惜不已。
这般心善的人儿,怎会逼人子嗣?原是为了救人!要不是他的爱妃,他的皇儿早已不在,可他的黛儿呢,却落得什么?忍受着这帮人的诬陷,委曲求全也不得善终。
若他今日不在,这帮人先斩后奏,他即使雷霆怒火动荡整个后宫,他的黛儿也再不复以往。而他,能奈皇后何。难道为了一个妃子,不顾群臣,不顾老将军,执意罚后吗?
“皇后。端嫔。好自为之。”皇帝甩下这句话,便抱着郁黛儿踏出青染宫。
“娘娘今日为何去救那端嫔?如此不识好人心的贱人,自是死不足惜。”陈儿替郁黛儿扇着风,不解道。
郁黛儿身姿妖娆地半躺于贵妃榻上,合着眼,语调慵懒,“不过是打个巴掌给颗甜枣罢了。端嫔今日那么不配合本宫,孩子就算险些保住了,也待不了几日。”
第二日,端嫔因不安分,以下犯上,念怀有龙嗣,罚禁足于青染宫养胎直至诞下龙子。皇后办事不力,削其部分权力,命黛妃协助掌管六宫。
几日后,端嫔因情绪不稳,动了胎气,小产于青染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