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花海中一盏孤灯独立,殷红与青光交织出一幅摄人心魄的瑰丽画卷。漆黑的天穹上没有一颗星子,使得此间一切都笼罩上一层幽微的空洞萧索。
“这是最后一次,戚莲。”
转眼,这方天地支离破碎归于虚无
哐啷一声,上好的玉壶佳酿被拂落在地水浆迸溅。司芒躲在角落里看得心头一颤。
“人呢!”男子双脚翘在桌面上。从始至终,一副目中无人的欠揍模样,身后还黑压压地站着十数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他一挥手极嚣张地将身前的果盘打下桌子。
“哎呦!”老板娘连忙去接,可哪里接得住?眼睁睁看着糕点果品滚落一地,心似乎都随着盘子一起碎了。
“我看你们这酒楼是不想开了!我一身钱财都压在那妮子身上!”男子伸出两根手指,气焰嚣张“才两天!你告诉我人没了?”
“哎呦,这位大爷。实在是找不到了。奴家这不是特来给您赔不是了吗。您看这一桌的好酒好菜,您要多少就给您上多少。”老板娘的脸上涂了很厚一层遮挡皱纹的脂粉,说起话来眉飞色舞,令人非常不适。她侧身抛了个媚眼,又道“咱们这儿呀还有不少姑娘,弹起曲子来不比芒姑娘差。您压谁都不吃亏。”
司芒不动声色地移开眼,她听说老板娘年轻时极美,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可如今不服老,偏偏要将自己弄成这样,着实引人叹惋。
“呸!”男人啐了口唾沫,嚷道“亏得是帝都最具盛名的‘天下第一楼’,就是这么讲诚信的?你们找不到,我替你们找!给我砸!我还就不信了!翻遍这楼里找不到一个弹琴唱曲!”
老板娘立即翻脸,破口大骂“好你个腌臜泼才敢在老娘这儿撒野!管教不了你我这酒楼今后还就不开了!”
谩骂间,老板娘一声令下,闹事的男人被六个彪形大汉团团围住。司芒认得那几个大汉。他们是老板娘养的打手。平日里好吃好喝,养的膘肥体壮,空有一身蛮力。若是一定要用一种动物来形容他们,那定是集野蛮,彪悍于一身的野猪最恰当不过了。
那个挑事的男人司芒也见过,此事正是因她而起。三天前,那人花重金请她吹了一曲洞箫。或许是妖精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她一见到那人就感到非常不安。于是,她便求老板娘帮她搪塞那人,就说自己已经离去,让他趁早断了念想。
楼上挤满了看客,个个伸头探脑等着看楼下的闹剧。司芒素来厌烦凑这种热闹。她轻拢肩头的薄纱,打算去后厨找点酒喝。
她踩着轻快的步子,哼着小曲儿。刚才那壶上好的清酒被打翻在地可是把她心疼坏了。
正哼唱到欢快处忽然脚下一绊,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处一阵钻心的疼痛,禁不住大声痛呼。
什么劳子!刀片一样。
她着咬牙小心翼翼地抬起膝盖
天杀的,碎瓷片!
司芒翻身坐起,右膝处鲜血晕开了大片,伤口当真不浅。她咧了咧嘴,好久都没受过这样的伤了。
她满怀怨恨的向身侧看去。只见一旁的房门半开着,门缝里伸出一只脚。一个人倒在里面酒气熏天,满口胡话。
司芒恨恨地踹了那人一脚。她本以为这会儿楼里的人都看热闹去了,没想到还有个酒鬼醉死在这。
她扶墙起身,试着活动了一下右腿。酒是喝不成了,得赶快清洗上药。不然,怕是得挨老板娘一顿骂。
司芒扶墙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心里难受,不安感愈发强烈。她不禁回忆起自己在前天夜里做的一个梦这个梦她做过许多次,最早的一次大概是在二十多年前吧那时她还在戏班子里给人调试乐器,跟着班主走南闯北。
那日的雪极大,原本距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但道路积雪已深数尺,没法继续前行。老班主在临时搭起的帐子里一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