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地饮酒,而她缩在火炉旁边打瞌睡。
她梦见自己在一条小溪旁遇见了一个女孩。女孩问她愿不愿意随她一同离开。就在她摇头拒绝的时候,梦戛然而止。
梦中事并非虚构,而是真真切切的就发生在她化形的那一天。
班主端详着手中的杯子,沙哑道“司妹儿,去把帐子上的雪清清。
没有人愿意在这种天气里离开帐子,妖也一样。司芒紧了紧领口,离开温暖的炉子,将帐帘掀起一道小缝钻了出去。
只消瞬间,她身上的热气便消散在腊月的严冬里。寒风夹杂着冰碴,呼啸着灌进耳朵和衣领。呼吸变得十分艰难眼前灰蒙蒙一片,天地相接难以分辨。飘落的雪花被一次次抛起,打着转儿融入纷扬而下的雪幕。司芒紧抓着领口转身钻回帐里。
“刘叔,不能再搭帐子了,风越来越大了。”她扯着嗓子,仿佛双耳中依然有寒风呼啸。
班主咕哝了一声,仰头饮尽杯中余酒,吆喝着其它人起身收拾东西。
司芒抢到火炉边翻出自己的行李,挑帘第一个出了帐子。力气活向来不需要她干,她只要找一个可以遮蔽风雪的地方将那些零碎的,不怎么金贵的乐器安顿好就可以了。
她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理想的位置,仔细用粗布将行李裹好,又在一旁的树枝上系上红布条以示意自己的位置。然后,她安静地蜷缩在一旁等待班主他们将车推过来,等待暴雪平息。
寒风肆虐,万物萧瑟。冰碴针锥一般刺痛皮肤,狂风轻易地便可穿透棉衣。乐器可是要护好了,尤其是二姐的琵琶?不过二姐爱琵琶如命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风雪丝毫没有停息的迹象。
将车推来要这么久吗?司芒抬头看了一眼枝头的布条还在。她狐疑地起身,顶着狂风艰难地绕过几乎与天融为一体的土坡。
瞬间,彻骨的寒意从她的心底爆发出来,顷刻之间席卷身。
人,都不见了!
她手脚并用地冲上大道。系在领口的布巾转眼被卷入雪幕之中,顷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站在路的中央,身前身后雪色苍茫。
穿透棉衣的寒风也不抵心底涌现的冰冷。正如数年前她只身漂泊四海时的那般无措与惊恐再一次淹没了她。
“可找到你了。”
这次,不是寒风,是真正的利刃穿透了她的胸腹。
“陪他们去吧。”
夜幕笼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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