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统一写出来的——每封信的开头先是怒斥一下作乱的叛军,忧心一下朝廷的处境表示,表明一下参与剿匪的积极性;接着就是猛一转折,抱怨一下自己的苦楚,去年又歉收啦,百姓又抗议啦;最后切入正题,表示愿意派出几千兵马,这就已经是竭尽力了。
刘松气得手一挥,把桌上的公文扫落一地“这可是勤王!!勤王!!竟然连个肯出兵一万的人都没有?!亏这些人吃了这么多年公饭,到头来,竟然都是乱臣贼子!”
就因为别人出兵不够多,他便将人打为乱臣贼子。这话要是让被骂的官员们听见了,还得有好一番口仗要打。
他手下的官吏忙将被扫落的信函都捡起来,捡到某一封时,扫了几眼,顿时喜出望外“府尹,这不是有人愿出一万两千兵卒前来勤王吗?”
刘松道“谁?”
那官吏定睛一看“是谢无疾……”
刘松白眼狂翻,肝更疼了“该来的都不来,不该来的偏偏跳得最凶!他带一万大军过来干什么?!万一他闹起来,谁能收场?!”
官吏“……”
无论是刘松还是鲁广,对于谢无疾和他的军队都非常忌惮。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为谢无疾出身不好,也不是因为谢家军的军纪不好,主要原因其实是因为谢无疾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武人。
譬如江宁府也好,临安府也好,或是成都府的朱瑙,若他们带上几万大军来到中原,中原的官员们倒也不那么担心。毕竟这几府纵使有心扩张势力,也会以原有的地盘为基础慢慢向外扩张蚕食。他们不可能放弃原本的地盘,也不可能倾巢出动,更不可能把几万大军孤立无援地丢在中原就不管了。因此他们对中原的野心很是有限。
谢无疾就不一样了。他虽然也有自己的辖地,但他一来缺少名义,二来掌控有限。他随时能带着他的几万兵马出来,说占哪儿就占哪儿,无后顾之忧。这种军队谁敢招来呢?
刘松烦躁地来回跺了几圈,下令道“去,命人帮我给各地诸侯回信,强调中原现在的形势有多危机,刻不容缓,让他们必须加派给我兵马!别在那儿找借口推脱!——还有,给谢无疾回封信,就说现在各地诸侯纷纷出兵,人太多了,怕形势混乱,让他给我少带点人出来。”
手下领了命令,赶紧出去了。
京城。
宫殿中,群臣正在上朝。
九岁的小皇帝并不在龙椅上,反而战战兢兢地坐在龙椅旁的小板凳上。而金碧辉煌的龙椅上四仰八叉躺着的,赫然是郭金里。
所谓群臣,其实也就是他手下的一群叛军军官。众人站没站相,坐没坐姿,嘻嘻哈哈地汇报着自己近日的丰功伟绩——譬如谁又从国库里翻出什么宝贝来了,譬如谁在城里搜刮了多少美女来,譬如谁把某权贵光着屁股蛋吊在城门上吊了三天等等。
郭金里也听得嘻嘻哈哈。
忽然有人跑上殿来,道“大将军。”
郭金里懒洋洋道“什么事儿啊?”
那人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说,便凑到郭金里耳边,小声禀报道“大将军,有人打听到消息,听说广晋府正向各地诸侯广勤王令,命举国诸侯率军到京城来勤王!”
“勤王?”郭金里莫名其妙地问道,“勤王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探子“……”
“勤王,就是让各地诸侯出兵救驾的意思……”
“呃,这样啊。”郭金里挠挠耳朵,这才明白过来。
“大将军,怎么办?”探子十分紧张。举国诸侯部出兵,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郭金里倒是不痛不痒,嘟囔道“出兵救驾?他们想救这小子?救回去有啥用处啊?”一面说,一面往边上的小皇帝看了一眼。
小皇帝明显在偷听,耳朵竖得直直的,脑袋微微倾斜。被郭金里忽然看了一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