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问道。
上官贤没想到连自己的亲兵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勃然大怒“大将军心有天下计,岂容你质疑?!”
亲兵低下头不作声。
上官贤只觉一团气在体内乱撞,撞得他四肢发麻。他转过身,盯住那亲兵。亲兵迫于他的威慑,不由小步后退。
上官贤寒声警告道“管好你自己的嘴。任何人胆敢违反军令,我都不会轻饶!”说罢恶狠狠地甩袖离去。
蒲州城如今已如同一座死城,上官贤在大街上走着,街道上不见一个活人走动,偶尔能在路边见到一两具躺着瘦成骨架似的人,散发着淡淡的臭气,不知生死。上官贤却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若一场仗能打得体面,他是决计不愿侵扰百姓的。可仗打成如今这样,何来体面可言?早在被围城之初,他就收缴了全城的粮食,原先按照同样份额给百姓和士卒发放,后来为了保证军队的兵力,他只能置百姓的生死于不顾,先紧着军队来。
他知道等打完这一仗,即便能成功守住河中,他的名声,他的威望也必会大大受损。可他已全都不管不顾了。
这么多年追随陶北出生入死,他早已下定决心,必要为陶北夺取天下。他可以负任何人,却绝不会负陶北!
上官贤咬紧牙关,将一切杂念摒除,大步朝军营走去。
城外。
朱瑙批完送汉中送来的公文,起身来到帐外吹风,却见谢无疾正好从营外大步走进来,神色凝重。
谢无疾走到朱瑙面前,轻轻叹了口气“你派去的使者被上官贤杀了。”
朱瑙微怔,但很快平静了下来。
“那就继续派人去城外喊话,每个城门,从早喊到晚。告诉他们,开城投降者皆可得到善待;取上官贤人头者可得赏银千两,官跳三级!”朱瑙道,“抓到的探子放回去,让他们想办法离间军中的势力。”
他们刚刚围城的时候,河南军上下齐心,难以离间。可被困了这么久,城中的情形也改变了。
离间计不容易施展,主要是蜀军想要与城中取得联络极难。他们的人手根本安插不进蒲州城,唯一可下手的机会是河南军隔三岔五会派出一些探子或是信使打探外面的消息或是想法往外送信。蜀军若能抓住这些人,使出种种威逼利诱的手段,便有机会将这些人策反。这些人回到城内后,还要经历严格的盘查,若有幸通过,才有可能为他们所用。
至于能否成功,也只能试了再说。
谢无疾听他重金悬赏上官贤的人头,不由道“我以为你想收降上官贤。”
上官贤是一员悍将,就连谢无疾也承认,此人若能为蜀军所用,来日必能成就大业。
“我自然是想。”朱瑙无奈地笑了笑,敛起笑容,“可我更想早日结束战事。”
谢无疾抿唇。片刻后,他低声道“好。此事我会办好的。”
郊外。
临时开辟的校场上,士卒们正在推着沉重的板车加速冲刺着。他们累得大汗淋漓,却不敢停下,因为军官始终没有下达命令。
而校场边,孟环看着这些训练的士卒,脸色很是难看。
这几天里,他一共两次成功地带人突破了蜀军包围圈,可最终粮草都没能运进蒲州城。守卫孤城的士卒们已经草木皆兵,现在只要一有人进入城楼的射程范围他们就立刻放箭,敌军是不敢靠近了,连援军也根本没法接近。
任务失败,粮草损失了还在其次。陶北虽然没办法调大军过来,在支援粮草上是很尽心尽力。可最让孟环心疼的是每次任务失败,他精心挑选并勤加苦练出来的人手也都赔上了。余下的士卒都是矮子里面拔高个,而且士卒也都失了信心,消极怠工,成功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小。
到底要怎样才能把粮草送进城去,孟环也不知道。他想不出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