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捎信来说玉儿她坠入了深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细道来,不可隐瞒半句。”在榻边坐了下来。
长孙晟跪坐着,挺直了身子道“喏!”便细细讲叙起了数日前在春山坊发生的事情。
当讲到玉儿公主坠入深渊,天元皇帝变色道“你官职虽小,权利却远远大过秋官府司寇,却怎的让邪教渗入长安城中,经营多年,以至于成了朝廷大患?”
长孙晟闻听此言,连连磕头道“这是微臣的不是!本来混沌教有天生的对头,但我朝自武帝后期始大力禁佛,一并也限制了道家的行动,以至于冷落了剑道中人,故此给了混沌教可趁之机。”
宇文赟对着空中行了一礼,大声道“武帝呀武帝,你一味苛求于我,现在看看,你做下了多少不堪之事?佛是可以禁的吗?道是可以限的吗?历朝历代都推崇道家,奉为国教,你却好,大力打压仙道,可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也!”斥责完了先帝,宇文赟脸上焕发出红光,精神大好,安抚长孙晟道“‘天’不怪你,要怪就怪武帝不尊佛崇道。长孙大夫,你继续讲来。”
长孙晟额上已经满是汗水,今日的养心殿比正武殿还要威严几分。他挪了挪酸麻的膝盖,小心翼翼道“我们依照尉迟先生的吩咐,在四周掘地数丈……”
天元皇帝插言道“你讲到的这位尉迟先生不就是玉儿府中的那位吗?赵王原来也跟我说起过,他乃剑道中人。明日你便替‘天’延请先生入宫,我要好好与他聊聊!先帝犯下的过错只能由‘天’来弥补了。”颇为自得,心道“不错呀!宇文赟陛下!”自顾自笑了起来。
长孙晟瞅着天元皇帝,一头雾水。但瞧天皇的神情,显然心情大好,心中便长吁了一口气,附下去的身子不由得抬起了三分。
天元皇帝自嗨过后,感叹地地对长孙晟道“我这位妹子啊,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哩!与仙家常来常往,人又长得好,话又说得甜,胸中又有万千韬略,我正想着要不要把她招进宫来……”他回头瞅了瞅罗帐里的尉迟炽繁,捂嘴道“不说了,不说了……”
长孙晟心中道“你已经有5位天后,况且玉儿是你的堂妹,难道要尽弃儒家礼法吗?”麻着胆子道“陛下向有奇谋,现宫中尚无内府总管,各门阀都想安插自己的人,不若陛下就任命了千金公主担任内吏上大夫一职,总管宫中文书诏令,一者可牵制各门阀势力,一者可时刻得到千金公主辅佐。”他心中想的是有玉儿在宫中坐镇,隐卫们便可放开手脚做事,那些觊觎皇权的宵小便不得其便;玉儿成了女官,有了名分,天元皇帝不不好随意纳其为妃了。
宇文赟听了击掌道“好主意!我宇文赟小看你长孙晟了。待你寻回玉儿我即下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哈哈哈……”笑声不绝。过了许久,宇文赟皱眉道“赵王该如何安置?玉儿是女儿之身,掌多大的权也威胁不了我,然而赵王他久历沙场,为人宽厚,甚得人心,假如他利用玉儿的权势暗中勾连各门阀世家,却如何是好?”
长孙晟心中“咯噔”响了一下,看来天皇多疑的性格并没有改变呀!一继位便杀了自认为威胁皇权的齐王宇文宪,自此宇文皇室势力大减,原六柱国门阀世家觊觎皇权之心大炽。再一次麻着胆子进言“内卫与隐卫自甘凉3日一报,赵王为人低调,日夜操劳,谨遵天皇诏令,做自己当做的事,并无异心。”
宇文赟心道,表面上赵王自然是恭顺听话的,他越是得人心便越是有异心呀!摇着手道“这些是‘天’该考虑的事情,与你多说无益。你只记住一条便是赵王但有异心,隐卫可就地处置,不论生死!这件事情不可告诉玉儿。你们得严守单线联络的规矩。”他哪里知道,这些话玉儿一字一句都听在耳里。
玉儿的心情变得忧虑,宇文赟对诸王的提防原也说不清对错,但诛杀忠臣宽宥奸臣,就是大错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