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州,咱们不说这个,于大人自会问出个究竟。你先说说,要让云华去见张贵妃?”
清州道:“对,你追回云华,便先劝他去求贵妃娘娘见到官家,若能赶在上朝之前,便将前一个案子的蹊跷和梦棠山庄的危急,先说与官家,求得一道圣旨,让史弥远班师回朝。”李卓然又有些不解,问道:“云华身无半职,如果官家不肯信他,该怎么办?”清州笑笑:“所以我说,咱们要做两手准备。不过,若是云华一人面圣,胜算不大,若是贵妃娘娘肯为此事进言,便另当别论了。”
卓然一把拉住清州的衣袖道:“清州,你也一起去吧,若你三人一同去说,胜算更大。”清州却道:“我去了,反而就不好说了。”李卓然不解:“这是为何?”清州摇摇头:“若是我在,与官家之间算是君臣,君臣之间,必须按照公事来办。此事还未查个水落石出,官家纵然想帮我,也怕乱了朝纲法纪,所以不会轻诺。云华不同,他是外戚,与官家是一家人,他自可以晚辈的身份向官家说出见解,只要能让官家明白史弥远反复在水匪之事上耍花招,官家自有裁决,定会先将史弥远召回再议。”
李卓然起身道:“那我现在就去把云华追回来。”清州也起身道:“我也该回去了。”便揽着卓然向外走去,卓然突然又立住,踟躇着想说什么。清州忙问他:“怎么了?还有什么不妥之处么?”卓然道:“若是贵妃娘娘不肯帮云华,可怎么办?”清州愣了愣,问道:“卓然何出此言?贵妃娘娘不是与云华重归于好了么?”
李卓然刚想将那日他在清平斋院墙外听到的张贵妃的话说与清州,却又想起来梦棠嘱咐他千万保密的事情来,心里暗想:以云华的才智,肯定自有办法,我也不必担心这个。于是只笑说:“是和好了,原是我胡思乱想的,我先去追他了。”说罢与清州告别,纵马去追云华不提。
临安府到富春江上的江南山庄,若沿驿道、山路、浮桥而行,路途可有百里。此时云华快马加鞭,未到半个时辰,已几乎行了一半。他原想这样马不停蹄地赶去,可那马已跑得吐了血沫,眼见得越跑越慢。云华心急如焚,不由得四下张望,忽见前面一里地有家小客舍亮着灯,便下了马,快步牵了马过去。
敲了许久门,方才出来一个伙计,睡眼惺忪地问他何事。云华央他换匹马,并将自己的马暂留在此处用些马草和清水。那伙计道:“马是有的,只是这深更半夜,怕是要加些银子。”云华忙从袖中掏出两锭五两的银子奉上,那小二见这些银子足以去马市上选匹好马,便也没了二话,只将云华的马牵到后院中去,没多时便牵了一匹通体漆黑的良马与他。
云华千恩万谢,说过阵子来还,伙计多问了一句:“客官深夜赶路,不知要去哪里?”云华道:“去富春临江的山庄。”伙计道:“您在前面岔路沿小路走,虽然路窄,却平坦些,不易伤马腿。”云华有些疑虑,问道:“小路不知通往何处。”伙计道:“小路大路虽从这里分开,却都到鬼愁涧,这小路却近些,大路要绕去官驿,因此远些。”说罢,耐不得外面霜风凛冽,只缩了脖子躲回屋里去了。
云华在马上深施一礼,纵马快走,这匹马虽瘦,跑起路来却毫不惜力,不多时便到了岔路,云华心中道:听说山中小道常有山匪剪径,若是因此而耽搁了,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一时犹豫起来,不知该走哪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