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权当此事没发生过。”说罢,便命左右将那扇小门闭合。
赵清州忙道:“将军且慢,实不相瞒,我们是奉了贵妃娘娘的意思来此……”董明辉闻言,从更小的门缝里看着赵清州道:“此话怎讲?是贵妃娘娘命你二人前来的?”清州颔首道:“非我二人,只他一人。娘娘一直想为自家人谋个一官半职,故而传信令其侄儿来见官家,又怕他不谙宫门上的规矩,因此附信托了赵某携他来丽正门见将军,若是董将军愿意促成此事,娘娘必有重谢。”
董明辉闻言呵呵笑了两声,将门开大了一些:“赵侍郎如何不早些说是贵妃娘娘的意思,既是娘娘早有吩咐,我去恳求他人传个话问问原委确也应该,只是……”他扭头看看手下的小校们,又笑道,“一则上下打点不易,还需大人体谅;二则这个先例若是开了,旁人再来找我,也免不了要应承,岂不是坏了规矩?”
赵清州立时明白董明辉的意图,连忙笑道:“我们就是怕给董将军添麻烦,因此赶着这钟点就来了,只是来得匆忙,未做准备,今日先请娘娘的示下,改日一定专程再来拜谢,请弟兄们喝酒。”董明辉应了,抬头又看了看张云华,对赵清州道:“人是赵侍郎带来的,若出了什么差池,我可难担待;再有,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来日这件事要是传扬出去,赵大人不要疑心是我董明辉多嘴就成。”
赵清州连忙谢道:“岂敢岂敢,赵某深记将军今日之恩,怎敢疑心分毫。来日有何差池,赵某必然一力承担,绝不牵涉到将军。”董明辉点点头,道了句“稍等”,便将偏门合上了,在里面交代了几句。张云华走到赵清州身边,有些内疚地看着他。赵清州摇摇头,示意他这没什么。
云华又道:“我听这董将军的意思,是想咱们为他打点,我却并未随身带着财物,这该如何是好?”清州轻声道:“宫外的财物,怕是董将军也不稀奇。他是提醒你,待会将此事告诉贵妃娘娘,娘娘熟知宫里的规矩,定会派个老成活泛的内侍,寻个由头重赏他们的,比咱们这样私相传递得好。”张云华点点头,再无他话。
张贵妃听闻张云华来,并未像那日在清平斋一样动容,却也十分心悦,悄声命人将他安置在偏殿中,自己梳妆完毕,前来相见。见张云华恭敬地立着,张钟儿屏退了左右,令他随意坐下,自靠在金丝软榻上,开门见山问道:“华儿想通了?”张云华既不首肯,也未否认,只道:“我想见官家。”张钟儿浅笑着点头道:“官家就在殿中,再有半个时辰,就要起身去上朝了,华儿有何事?”
张云华自知瞒不住,直言相告道:“是朝中之事,丞相亲赴富春剿匪,此中大有文章。”张贵妃掩口笑道:“华儿如今,也留心朝中之事了?”张云华闻言便不再言语。
张贵妃素知云华的性子相强不得,想着好不容易姑侄相见,不必将他逗恼,正要再说些活话儿将气氛回转过来,忽听得张云华道:“我答应入朝为官。”张贵妃闻言一惊,心中已猜到云华此来必与苏梦棠有关。
她细看张云华的神情,想要趁他回心转意,劝他早定亲事,可见到张云华神情憔悴,终究没忍心开口,暗自道:“他愿意入朝为官,已遂了我的意愿,其他的,且随他去吧。”想到这里,又替云华谋算起了待会儿如何帮他谋官和救人的事情来。
张云华见张钟儿久久不语,背上已渗出一层细汗:担心若是一直僵持着,误了时辰;可又转念一想,既然官家是在姑母这里就寝的,早上就一定见得到,便又松一口气。正反复掂量,忽听见张钟儿开口唤碧湖端来点心和茶果。
珠帘一动,碧湖穿着宫中女使寻常穿着的藕荷色褙子、麻绿的罗裙,手里捧着一只大漆嵌彩贝的托盘,低头缓步走来。张云华忙站起身,问碧湖道:“碧湖姑娘可好?”碧湖听到张云华的声音,抬起头深看他一眼,眼中波光莹莹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