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奴才何曾紧张,只是觉着您近几日都没能出宫走走,怕您腻得慌。”
“陶子,你若是想去,便去瞧瞧罢。”钟离卿撂下这么一句话,也不理会陶子脸上突然的欣喜,便下笔在他那案上的一纸空白书卷之上添了两个字。
写好之后算不得满意、也算不得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钟离卿将书卷重新卷起来,放进了寝殿龙椅的下层暗格中。
却说那边御花园凉亭里头坐着的清妃裴若,自秀妃杜羽绫拿着木球指着她之后便没抬过头,仿佛杜羽绫叫的不是她似的。
可以,这很裴若,洛墨在心中想到。
见裴若根本没作搭理,这次杜羽绫竟然难得的没有吵闹,这下可让在场宫人包括部分妃嫔们看得一愣一愣的。杜羽绫毕竟是杜羽绫,手里拿着木球慢慢走到裴若跟前,道“久闻清妃姐姐木射极为出彩,妹妹想要见识一番,不知清妃姐姐可否给妹妹这个脸面呢?”
久闻久闻,说是久闻,其实就是无凭无据,上次湘国五皇子在宫宴上也是说得类似的话,可见这句话的含金量到底有多么低了。换句话说,但凡你想说句客套话,加上久闻准是没错的,先捧一把对方,如此对方也不好拂了面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是这个意思。
但很显然,初听到这句话的裴若并不算在其中,任杜羽绫怎么说依旧是没有动弹。毕竟大家都是平级,非正式场合没有什么我必须回应你的道理,只是出于‘后宫娘娘们一向友善相待’的民间传言,好歹会稍事维持。
于是这才有了见裴若听前半句话无甚反应、杜羽绫又慢悠悠地说出后半句的情况发生。
归根结底还在势力二字之上。
后宫中人谁人不知清妃娘娘是出自江南富商之家的?富商,即使是那最有钱的富商也逃不开商之一字,其实就是个腰缠万贯的平民百姓,又如何与那等官宦之上的官宦——兵部尚书相比呢?
从小就被教育想要什么东西就要自己主动争取的杜羽绫这次终于摆出了自己的家世。
家世,虽然是父辈们一点一点积累下来的,可自己的身份便已足够占据一席之地了不是么。杜羽绫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