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吐血了,于是随口说了几句便不再继续了,只是离去的时候嘴里不忘嘟囔道,“平常那般通透的一个人,怎的一到此事便反应如此之缓慢……”
反观仍留在厨房的洛墨,转头瞧了一眼对着自己似笑非笑的钟离卿,于是‘恶’向胆边生,突地硬气起来道“有什么可笑的!”
结果,话才说出口,洛墨自己却是先笑了出来。
本以为午后时分便已渐渐停了的雨雪,如今日头一落便又下了起来,仿佛是在对着压制了自己一日的强权作出狗仗人势的假凶狠模样。
分不清是雪还是雨,啪嗒啪嗒地落在了屋檐上,使得那些个侥幸归了殿内的人们不由生出一份想要酣眠的冲动。
其中便以洛墨为甚。
每到雨雪天气,那些个无孔不入的风总要钻入她的膝盖缝儿里头令她感到一阵酥痒,说不上具体的缘故,想来是儿时太过顽皮总是将膝盖上磕得青紫如今落下隐疾所致。
儿时的这位左丞相府大小姐,每到炎炎夏日便要对隔壁府上的小姐们羡慕万分,只因她们能够穿那些个三分袖上街而自己不能。原因还是在于顽皮二字,磕得身上诸多关节处留了疤痕。
虽说疤痕早已消去,那时心中的羡慕却不会忘记。
早已如此何必当初,但要给洛墨再来一次度过儿时的机会,该皮的地方还是不会改的,否则便要少上大部分乐趣。又不是娇滴滴的布娃娃,留点疤痕又有何妨……只是上次为了反计阮红袖,落地的左膝盖一到阴天便要隐隐作痛。
于是洛墨将自己裹在了毯子里。
不甚宽阔的贵妃榻刚好能够容下她与钟离卿两个人,就在洛墨将将靠着钟离卿的肩膀安然小憩时,毯子边缘被掀起一角,睁眼一瞧,却是个白色团子钻了进来。
这汤圆,什么时候跑过来不好,非要等自己快睡着的时候来。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而诚实的身体还是先于脑子作出了反应,无情地松开了挽着钟离卿的手然后将猫儿抱进了怀里。
“喵。”
“小家伙,你也知道冷了啊。”
脸凑近了汤圆柔顺的毛发,洛墨将脑袋埋过去深吸了一口,心道真香,然后便吊着眉梢看向旁边的钟离卿“钟离卿,你看吧,汤圆果然还是知道谁对它最好的。”
钟离卿笑了笑,没说话,然后便伸手接下了向自己跳过来的白色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