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那宫女一眼,便抱着婴孩走到了床边,见罗婧已沉沉睡了过去。
皇后娘娘不理自己,宫女也没那个胆量自己起身,便始终弯着膝盖、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目睹了皇后娘娘一言不发走进来,将小皇子放在熟睡的仁妃娘娘枕边,再一言不发地走出去的全程。
没吃过动物肉也该见过动物跑的小宫女一时间不由得有点迷茫了,无论哪国史上的皇后娘娘,无不是在有妃嫔先自己一步生下皇长子之后紧紧将孩子把着,恨不得将孩子拴在自己身边将其再也接触不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怎么一到了大昌的第二代皇后娘娘这里,一切都变得不太一样了呢?
宫女不禁为自己刚才的表现而心有歉疚。
其实洛墨不是没想过将小皇子直接抱回自己的凤仪宫去,可若这当口就回了凤仪宫,荔枝在李珂那儿守着,青提被自己安排在正殿,又有谁堪以大用照看婴孩呢。其他人她谁都不信,倒不如放到小皇子自己的母妃身边去,其母妃罗婧再平庸、再生产后无力,也定会顾好自己的骨肉。
再者说了,过不了多久后宫就会变得乌烟瘴气,这刚降临人世的孩子还是能远离一点就远离一点吧。
罗婧固然再对自己过河拆桥,也罪不至其子,孩子是无辜的。再说了,洛墨相信钟离卿,定能够对于罗婧晕倒前说自己的那句话而做出处理。
待洛墨回了正殿,居住在宫外的人已走得差不多了,爹娘也早就没了影,而本该在首位的钟离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了座,兴许又是去处理事情了。
无法忽视的是那一抹白衣。
人儿失神地跪坐在地上,双目空洞着、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有那挂着淡黄色剑穗的剑柄孤零零地躺在她的身前。
没人留意她跪了多久,御前失仪这种事谁沾上谁倒霉,而杜羽绫一向又是个娇蛮的主儿,万一被其抓住了非说是自己设计的那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其实还是个人缘问题,倘若跪在上面的是清妃裴若,少不得也会有一两个好心的宫人提醒其赶紧下去。当然,如裴若那般的人,定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洛墨没心思靠近杜羽绫,且其平日里与自己也不算对付,仅在路过台子时依稀能听到她的喃喃低语
“你送我的剑,好好的,怎么就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