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阿羊,羊到外婆桥。”
嘴里哼着不知何名的调子,一人叼着根不大的白萝卜,右手拿着个曲里拐弯的树枝走在两头羊后。
“嘿,出来的时候忘了带钱,就那么两片金叶子,也算是便宜你们了。”旁若无人地念叨着,似是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只听其哼着的歌越发走了调,幸好周围只有一堵墙,否则准有人不堪其扰要捂上耳朵。
这是出了小镇走在城墙边。
虽然他自己也不能解释为什么自己突然生起了想要赶着羊绕城墙走的念头。
“你就是那姓沙的?”
叼着白萝卜的人一惊,似是才发现城头立了人似的,抬头瞧去想要潜个分明,然而无奈日光刺眼,叫人一时无法看清楚,只是依稀能够辨认那是个不矮的人。
这孩子个头不矮啊。他心里想到。
“小娃娃,站在墙头多危险啊,快下来,下来叔叔给你烤羊腿吃。”白萝卜也不叼了,反正那是他准备用来熬汤的,遂拿在左手里,然后脸上露出自以为和善的笑。
“叫谁小娃娃!”
只见墙头立着的那人右手往腰后一摸,一个紫铜制的物事便被抽了出来,然后也辨不清其如何动作,那紫铜九节鞭就瞬间伸直了向着底下那人的天灵盖劈去。
“一上来就下手这么狠?”底下那人一惊,手里白萝卜也顾不得把玩了,当即左腿往外一个画圈,整个人便登时闪到了那物事的攻击范围以外。
啪地一声响。
一时地上黄土飞扬。
“紫铜九节鞭?阁下是何人?”
底下那人本已摸到了腰间挂着的剑鞘,只待一个飞身上到墙头便与这手黑之人大战个几百回合,却在瞧见那标志性的武器时愣了神。
“偷了我的羊,还问我是何人?”长鞭一甩,再次向着底下之人攻击而去,并且为了堵其后路,紧接着甩之后便又一个横扫,让其避无可避。
退避的是懦夫,想要在我的九节鞭下活命,就拿出你的本身来。那人在心中想到,手底下动作越发迅速。
要换做往常,此人不至于动这么大的气,毕竟自声音成形以来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各种反应,他虽面上有些不满,然其实心中早已见怪不怪了。但是自打与那个女人对赌还输了以后,他便觉得自己越发不顺。
跑到北地喂蚊子不说,那边的菜做得还不怎么好吃,翻来覆去那几样,过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小镇上,谁曾想这劳什子小镇竟然炒菜不放肉?没肉的菜还能吃嘛?吃肉怎么活啊!
这就算了,吃个馄饨充饥,结果一转眼羊还被人给偷了!辛辛苦苦从北地赶来的两只是你说能偷就能偷的?还放两片金叶子,你当打发叫花子呢?别说两片金叶子,你拿一座城也换不走这两只羊!哼!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挥鞭越发迅速,这些日子以来的怨气憋屈就像找到了突破口一般,一股脑地灌注到了手中的紫铜九节鞭上。
底下那人本来还想说点什么,毕竟他也不会想到拥有那么个稚嫩之音的竟会是个成年男子,心知自己唐突,是冒犯了人家,正打算解释,第二鞭就冲着脸挥舞了过来。
“打人不打脸!你不知道啊!”
一直挨打算个怎么回事,底下那人也出了几分火气,白萝卜放到嘴边咬了一口便稳稳地丢落在了其中一头羊的背上,羊受了惊,当即咩咩直叫地往前跑去,其羊同伴也不明状况地跟着跑了。
便见底下那人将腰间佩剑抽了出来,银亮的剑光在日头照射下熠熠生辉,也不似往常再挽什么剑花了,铿地一声破空,便朝着城头另一边那人刺去。
站位这么一换,人的模样可算能看清楚了,长发在周围飞舞,一袭水色长衫衬得其气质愈发潇洒利落,观其目,目中再无惯常存在的淡淡忧伤,而是全部被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