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是待字闺中做姑娘时变着花样儿美,洛墨倒好,前十五年稀里糊涂过了,这一嫁人反倒开始学会捯饬自己了。
不是有句老话,人靠衣装马靠鞍,还真是有一定道理的,这不,以往只是觉得皇后娘娘肤如凝脂清秀可人……换句话说就是皮肤挺好的气质也不错,然而经过打扮,五官一修饰,那气场立马就出来了。
细细瞧去,绕是什么都不干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其上挑的眼尾,微抿的朱唇,倒也真给人以母仪天下之感。
以前不是说没有,是端庄几近覆盖了全身。
“姐妹们尝尝,这白玉糕正是半个时辰前我同宫女亲手制作的,可还能合大家的胃口?”
太后照旧以疲乏为由推拒了赵绮的百般邀请,其实不用脑袋想也知道,作为亲生姑母,太后她还能不知道自己这侄女心眼是怎么长得么?帮衬是一码事,参与就没必要参与了,都是小娃娃打架罢了,平白跌了自己的份儿。
洛墨一打眼就瞧见了一碟白玉糕最下头那个往外凸出一小块的,心道恐怕赵绮那话要打个折扣,将‘同’字给去了,由宫女做,而她赵绮试着下手捏了那么一块。
算了,还是不吃了。
而赵绮见洛墨没动弹也没敢多话,只是眼神里已经有不满。
心道本宫吃不吃可并非看在你赵绮的面子上,别说你赵绮,整个赵家也无所谓,谁让自己有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爹,又有个全天下最伟大的男人作为相公呢。这么一想,洛墨感觉自己的运气真是不错。
哎呀呀,以后再有个太子儿子和嫁到别国的女儿就好了。
太子儿子是肯定的,皇后的儿子哪有不是太子的道理,这嫁到别国的女儿就不好说了。随洛墨兴许能接受远嫁他乡,要是随钟离卿估计就不见得愿意了。
这般想着,洛墨的嘴角已漾出一丝笑意。
而周围的其他人不明情况,只见到皇后娘娘盯着一盘糕点直笑,一时间便不好意思再拿那碟子里头的糕点,更夸张的是,周眷好不容易看到众多高阶妃嫔都拿过了吃食、正要怯生生地挑自己想吃的,结果皇后娘娘就笑了,哪里胆敢虎口夺食,当即颤着手放回去了。
虽然娘娘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可是这还叫人怎么吃啊?
罢了,那就捡着远的拿吧,至于不拿,那是万万没想过的,没看赵绮见秀妃娘娘杜羽绫没吃也嘟囔了一句么,哪里是自己这小小的姬位可抗衡的。
于是一直到了其他碟子多少都下去了大半,洛墨视线对着的那碟愣是一块也没动。
这时只听赵绮道“糕点吃过了,想必诸位姐妹也该口渴了。去,把茶水端来。”
没多久,宫人端着茶壶来了。
依着位分为诸位娘娘倒茶,却在末了轮到周眷时没了茶水。
其实本应是双生妹妹周念为最后一个,然而姐姐一向体谅妹妹略有自卑的心理,心知其由于声音喑哑已收了诸多不公,便常由自己来垫着,无论什么情况。
“这茶名为桑菊茶,正是从南边千里迢迢运来的,我那儿也仅存留了这么些个私藏,叫姐姐们看笑话了,”赵绮歉意一笑,然后周围看了一圈,似才发现周眷没被倒茶一般作讶异状道,“呀,周妹妹,是姐姐疏忽了,还请妹妹勿怪。”
这般说着,却是短时间没什么处理措施,而后见周眷脸上的尴尬已经完全挂不住了的时候才吩咐宫人道“去我那儿找找还有无余下的,若是没有,便拿更好的来替。”
周眷忙客气说不用,那赵绮就跟没听到似的,根本没作理会。
再平静的后宫,每日都会有这种场面上演,毕竟有人的地方自有三六九等,虽说众位姐妹平起平坐,可那都是场面话,是相互拉关系的奉承话,没有人会当真。
因为,真个当真的都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