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茶点,一会儿工夫,伙计道:“陆郎君来了。”
卢文胜颔首:“正好吃茶点呢,他今日沐休吗?快请他进来。”
这陆成章疾步上楼,到了厢房里,一见到卢文胜,却是一脸懊恼地道:“卢兄,咱们那日是赶了个晚集啊。”
卢文胜含笑,惬意地喝了口茶,便轻轻扬眉看向陆成章,不解地问道:“这是何故?”
陆成章已经到了卢文胜的跟前,略微激动地说道。
“你还记得那精瓷吗?”
“不是说没得卖吗?”陆成章不说,卢文胜几乎都已忘了,他依旧气定神闲的样子,那玩意……既然没得卖,那么就不是自己想的,人嘛,也不缺这么个东西,有则好,没有也无所谓。
陆成章面容上略显出悔意,他连连朝卢文胜摇头说道。
“你是不晓得,我一个朋友,他上次去精瓷店去的早,当时脑袋一热,买了一个瓷瓶,可你猜怎么着?”
卢文胜狐疑道:“怎么?”
陆成章眉飞色舞地坐下,取了一个糕点放在口里,一面咀嚼,一面拍着大腿道:“有人晓得他家里有,居然亲自上门去,说是愿意花十五贯买。”
卢文胜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十五贯……这不是平白的涨了一倍的价钱?
这不是和捡钱一样吗?
若是多买几个精瓷,转手一卖,那赚大发了。
卢文胜看向陆成章,一脸羡慕地道:“那岂不是大赚了一笔。”
陆成章端起案几上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茶水,便开口说道。
“赚是赚了,不过我那朋友没卖。”
坊间最爱流传的就是这等事,卢文胜此时也听着有趣,很是疑惑地问道:“这样也不卖?”
陆成章摇了摇头。
“自然没卖。”
继而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来求购的……你猜是什么人?是城东宝货行的商人,这宝货行的人商贾,靠的是什么牟利?不就是低买高卖吗?他突然去求购,无非是有买家,希望更高的价格收购,于是这才四处打听,想看看哪里有货。卢兄,这商贾肯花十五贯收购,这就意味着……说不准,这瓷瓶还能卖上更高的价。我那朋友也不是浑人,这瓷瓶放着也不会腐坏,留在家里,还光鲜体面,外头的价格,还不知涨了多少,怎么可能因为挣他这八贯钱,便将宝瓶儿卖了,所以……自是让那商贾吃了闭门羹,说是这东西,要做传家宝的,多少钱也不卖。”
卢文胜听了,不禁动了心。
自己这酒楼买卖倒是不错,可成本也不低,一月辛苦下来,也不过是几十贯的纯利罢了,倘若当初,自己提早去,买了一个瓶儿,岂不是一本万利。
说到这里,陆成章不由得遗憾地道:“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早去,倒是我那朋友,平白的捡了便宜。”
“说不准,下一次……浮梁的货又运到了长安来,这价格也就下去了。”卢文胜安慰陆成章。
“这点货,有个什么用?亏得你还在做买卖,我在衙里做官,和其他官吏说一些闲话,都晓得许多人都动了心,想要买呢。这东西放在自家堂上,何其体面,听闻太子殿下,在自己的殿中,就搁了一个巨大的宝瓶,那宝瓶烧制起来更是不易,堪称是无价之宝。还有房相公家……也有……”
卢文胜笑了笑,心里便有些失落了。
这一天下来,却觉得做什么都没滋味。
人天生就是好逸恶劳的,晓得别人随手买个东西,就能转手挣了七八贯,甚至十几贯,自己累死累活,才挣这点苦命钱,心里就不禁联想,当初自己若是咬了牙,买了十几个瓷瓶,岂不是……稳稳当当的就挣来了许多的浮财。
经过了陆成章的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