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胜心里空落落的,不过对精瓷的印象更深刻了,有时听人谈话,也会有一些关于精瓷的趣闻。
等过了七八日,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说是又一批货送到了长安,次日发售。
这一下子卢文胜激动了,不妨去碰碰运气,他这一次,是有备而来,直接踹了许多的欠条,几乎是将自己的家当全部带上了,他心里只一个念头,管他这么多,有什么货就买什么货,我今日去的早,把货一买……就搁在家里,也不拿出来转卖,传给子孙,拿来观赏也好。
他在卯时起来,天不亮就出了门,街上行人寥寥,地面上结了霜,卢文胜口里吐着白气,便搓了搓冰冷的双手,不由在心里咒骂着这天气,不过他心头却是火热。
只是……一切还是失算了。
等他抵达到了精瓷铺子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竟已经摆了上龙,他想挤上去,顿时有人咒骂:“站后面去,你想做什么?”
卢文胜心里急了,看着前头望不到尽头的长龙,拼命想要往前头挤。
可这时……他一下子撞着了一人。
此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带着几个小厮,正是陈家的长随陈福。
陈福气的牙疼,口里骂骂咧咧:“规矩,都没有规矩吗?都说了,给我排队,排队!”
他见卢文胜还想朝前挤,一时大怒,这小暴脾气腾地一下上来,捋起袖子,扬手就给卢文胜一个耳光:“畜生,聋了耳朵吗?买个东西还这么不讲规矩,到底是来买东西的,还是来捣乱的,滚后面去。”
卢文胜被这一耳光打懵了。
长这么大,还没这样的被人羞辱过,可见陈福等人,穿着陈家模样的青衣,心里勃然大怒,这不就是陈家的家奴,竟也敢羞辱我?
可那陈福气势汹汹,又带着不少明火执仗的人,卢文胜想上前理论,心里骂了陈家十八代,可终究还是没有胆子上前。
唯一让他觉得安慰的是,还有几个人想上前挤,陈福已带着人。一通拳脚上去,边打还边骂:“滚滚滚,再敢上前,剐了你,你这狗东西,别让我撞见你,滚一边去。哎呀,你们这些狗东西……”
他口里骂骂咧咧,卢文胜灰溜溜的就跑到后队去排队去了。
别的店铺伙计,都是恨不得跪着将客人迎进去,这里倒好,客人都敢打,脾气坏的很,动辄就骂人,这一张满是横肉的脸上,仿佛就写着:‘亲爱的客观,我是你爹’的字样。
说也奇怪,卢文胜觉得自己火冒三丈,恨不得将那为首的陈福撕了。
可越如此,他竟越是不肯走,这些店里的伙计,如此嚣张跋扈,说明了什么?说明只怕这一次送来的货也不多,而且这精瓷,谁买谁就能大赚。
如若不然,这陈家人敢这样的嚣张跋扈?
忍着吧……看看能不能买到。
一会儿工夫,卢文胜回头朝后看,发现自己的身后,已是大摆了长龙。
他还看到陈福带着人在那骂人打人,不过此时,心里舒坦了,忍不住骂后头想要挤上来的人,不禁觉得,打的好,这群狗东西,还想挤上来,不打一顿,就没规矩了。
店铺开了。
每一次,只许前头排了十人的人先进去,进去的人,像疯了一样,开口就是,货统统要了,统统都要了。这说话的嗓子,都在颤抖,仿佛自己已置身于金山上。
可随之而来的回应,却是一下子将第一批进去的人浇了盆凉水:“最多三件,这是店里的规矩,如若不然,后头大摆长龙的人怎么办?”
才三件……
那些怀揣着全副家当的人,心在淌血,我们可是昨天晚上就来排队的啊。
在这大冬天里,站了一宿。
只是此时,却也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