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不见,难道这个时候,还要向陆贤弟开口?
这个酒楼,他是真想继续经营下去啊,哪怕是买卖做的不好,也不能关了。
于是……在痛定思痛之后,他还是决心卖瓶子,哪怕是将来这瓶子涨到了五百贯,一千贯,他也绝不后悔。
于是第二日清早,他便抱着自己的瓶子出了门,怀揣着这个东西,他小心翼翼的,首先,他想着索性去几个店铺看看。
长安西市,有几条街的店铺,都是收购瓶子的。
据闻这些店铺的背后,都是世家大族,他们有大量的资金,才懒得一个个找人去收购呢,直接将铺子开出来,以市价收购。
当初一瓶难求的时候,只要看到有人抱着瓶子在那一带出现,立即各家店里涌出十几个伙计来,一个个殷勤无比。
可今日……依旧还是很热闹,只是抱着瓶子出来的人少,毕竟……大家都知道涨的情况之下,肯卖瓶子的人实在不多。
而且……当精瓷涨到了两百多贯,某种程度而言,若不是大富之家,只怕这瓶子的边都摸不到,这几乎已是一户还算殷实人家一辈子的财富了啊。
只是很奇怪,卢文胜到了这街上,居然有店里的伙计看到了,却还是打招呼:“可要卖瓶子?”
只是……说归说,却明显的没有以往的热络了。
卢文胜于是寻了一家店,进去,伙计便上前来与他攀谈。
“鸡瓶……现在市价多少了?”
“市价是两百四十二,昨日又涨了一贯。”伙计很老实,现在市场太透明了,根本没有偷奸耍滑的可能。
于是卢文胜叹息道:“我是真不想卖的,只是……哎……实在没办法了,所以特来割爱,这瓶子,你们要不要?”
伙计倒是挂着笑脸:“要,当然要,上头说了,有多少收多少。”
“这便好。”卢文胜还是有些不甘心,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瓶子,就好似是一下子没了心头肉一般,最后还是咬牙道:“交割吧。”
“不过……”伙计露出几分为难之色:“只怕客官要过几日才能来卖……”
“嗯?”卢文胜一脸狐疑,不禁警惕起来:“这是何故?”
“哎……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啊……上头虽说了,有多少收购多少,可是呢……店里的资金却是枯竭了,正等着上头继续拨钱下来呢,这钱……也不知筹措得怎么样了,掌柜的已经去催了……所以……”
卢文胜听罢,不由失笑,一个这么大的铺子,打开门来收瓶子,结果……他竟钱告罄了。
“要不过几日……”
卢文胜倒不是不能等这几天,就是怕自己后面又舍不得了。
于是卢文胜坚持道:“我现在就要卖。”
“不妨如此吧,你将瓶子放下,本店可以给你打一个欠条,放心,我们这么大的店,这背后的东家也绝不是省油的灯,不至于贪你一个瓶子的。”
卢文胜忙摇头:“不成,不成,怎么能先给你呢,我只信陈家的欠条,其他人的欠条,一概不信。既然你们钱不够,那就算了,过几日我再来吧。”
他虽说过几日来,可实际上……是不愿再在这家店纠缠了,这里的商家多的是。
于是他出了铺面,又连问了几家,可不可思议的是,大抵都是一样的情况。
都在催上头打款。
倒是有一个好心的伙计低声道:“你该去东市的古玩街看看,那里有不少收的,你寻胡人,胡人也在疯狂的收购。”
卢文胜只好点点头,又只好一路赶到了东市。他万万没想到,今日卖个瓶子,居然这样的麻烦,在以往,可不是这样。
真是见了鬼了。
他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