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伙计的嘱咐,直接来到了一处古玩街。
只见这里人群如织,只是……怎么卖呢?
好在人们一见到他怀里揣着瓶子模样,竟很快有人和他殷勤打起招呼:“兄台是有瓶子要卖吧?”
卢文胜勉强点头。
那人道:“方才还有几个胡商在寻瓶子呢,你给我二十文钱,我领你去。”
卢文胜:“……”
敢情,这是遇到了掮客。
这掮客笑嘻嘻的道:“兄台切切不可怪我要价高,你想想看,这胡商的话,你也不懂,我呢,恰好懂波斯话,这二十文,可不只是跑腿的钱。”
卢文胜现在只想着赶紧将瓶子卖出去,倒也不愿多事,便乖乖的给了钱。
那人果然领着他到了一处茶摊,见几个胡人正端坐着,一见到卢文胜抱着的东西,眼睛便亮了,叽里呱啦一阵,那掮客哪里懂什么波斯话,连蒙带猜,顺带着手里不断的比划,好在这只是简单的买卖,倒也不需太多的废话,一见对方掏钱的动作,果然抽出一沓欠条来,数了数,而后交给卢文胜,卢文胜颤抖着将钱数好,两百四十二贯,一文不少!
对方显然没有废话,只想着赶紧收了瓶子,卢文胜便忙将瓶子交给了对方。
几个胡商见了瓶子,个个发出啧啧称赞,再不理会卢文胜了。
而卢文胜却是怀揣着巨款,此时哪里再敢多停留,自是赶紧溜了。
当夜,他寻了陆成章,在这陆成章的美宅里,先将此前的三十贯还了,说起他竟卖了瓶子,陆成章不禁可惜:“你真傻,这瓶子,将来若是到了三百贯,五百贯,怎么就不如你这酒楼值钱?哎……这样一卖,指着酒楼,什么时候才能挣来。”
卢文胜只是苦笑:“哎……实在是割舍不下啊,若是酒楼关了,空留一个瓶子,心里难免空落落的,现在卖了瓶子,倒也省心不少。”
卢文胜突然奇怪的道:“说也奇怪,近来许多店铺,连收瓶子的钱都没了,都是不约而同的说正在筹款,这在往日,却是听都没听说过的。”
陆成章倒是没有多想:“想来……只是这些铺面的上头,有一些难处吧,他们若是有钱,一定还会想尽办法收购的。”
卢文胜点了点头,觉得有理。
当夜大醉,次日起来的时候,听闻卢文胜卖了瓶子,倒是左邻右舍都不禁笑骂:“卢东家,你可晓得,今早的时候,这精瓷又涨了一贯,已是二百四十三贯了,你看看,你睡了一觉,一贯便没了。”
卢文胜顿时心里郁郁,却是咬牙硬着头皮道:“卖都卖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如往常一般,买了学习报到柜台后头看,反正这个时候也没什么生意。
从前的时候,卢文胜是习惯了看新闻报的,只是新闻报的不少内容,让人看得可气,大家都不爱看了,更多人转向学习报,谈的也都是学习报里的内容,若是不看,以后跟朋友们闲聊,便少了谈资。
果然,今日学习报的头版,居然又是朱相公的文章,卢文胜顿时精神一震。
朱相公讲了当下精瓷市场的火热,断言再过几日,精瓷的价格就要到两百五十贯了,而到了这个数字,增长可能会有缓慢的过程,此后……到了下月月中,可能还有一次暴涨。
这朱文烨写的有理有据,将以往暴涨的周期一一列出,让人无法反驳。
“真不愧是朱相公啊,就是严谨,这一年来几次增长周期,都被他料中了,真是料事如神。”卢文胜不由叹息,于是又想到了自己的瓶子,忍不住唏嘘起来,若是到了二百五十贯,只怕真要后悔莫及了。
他放下报纸,一时出了神。
果然过了几日……说也奇怪……那些店铺,依旧还在想办法筹措资金收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