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本来只是拜托我把你的情况告诉她,帮她把托付出去的东西取走便好。我能明白她的心情,她宁愿你一辈子误会她,也不想让你因为她的事情而难过,甚至因为你有个坐牢的母亲而受到别人的轻视。但是当我发现你并非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的时候,我改主意了,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真相。这总比你活在对你妈妈的怨恨中要好。但愿我的做法是对的。”
耳边是谢轻清晰的话语,罗顽顽面容平静,握着谢轻的手,感受到她不够力但足够坚定的安慰。
罗顽顽是感激谢轻的,虽然她的表述很平实,可罗顽顽能从中咂摸出奚素昕有多难,多苦。
生活不是比惨大会,罗顽顽不想去比较,到底上辈子是她这个做女儿的更悲催一些,还是奚素昕这个做妈妈的更惨烈一些。
今天听到的一切都让她明白,生活的真相,远比她想象的更残酷。
只不过,她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这一切,理一理头绪。
毕竟她怨恨了那么久的人,一下子变成了身不由己并且还似乎很为她着想的样子,这个反转实在无法一下子就顺利接受。
“咱们看看这是啥吧。”
似乎是想找个借口缓解一下沉重的气氛,罗顽顽指了指放在五斗橱上的匣子。
“行啊,这是当年阿姨被带走的途中,找了个空档匆匆托付给石头庙住持师父的,本来就是要留给你的。只不过她现在不想让你知道她的事儿,所以托我帮她取回。”
对于这个匣子,谢轻是有些好奇的,但是没有私下看过,原封不动地拿回来交给罗顽顽。
她想知道这里头到底是什么,能让阿姨念念不忘这么多年,在她动身来神木镇之前,特别交代她要去石头庙取走。
有时候她觉得阿姨看起来身陷囹圄,可是好像又什么都知道。
若说当年她留下匣子给丸子,住持师父若不是急病去了,是不是这匣子早就交到罗顽顽手上了?
她是怎么知道匣子并没有交出去的呢?
这个疑惑一直存留在谢轻心里,所以她很想看看匣子里到底是什么。总觉得这里头的东西,或许能带给自己一个答案。
罗顽顽起身把匣子拿过来搁到桌上,也没墨迹,打开匣子上的扣锁,把盖子一掀。
最上面是一封信,用黄色牛皮纸信封装着,下头是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
俩人对视一眼,罗顽顽拿起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