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听见了,她在心里抱怨道。
“对不起,莼儿!”他眼里从愤怒之火化为温柔之光。
“我太大意了,你的身体还很不舒服吗?”他以为她是上次哮喘没有完康复好。
他见她没做声,以为她在生气。其实,她是在给自己注射镇定剂——他只是她的师父而不是别的什么。可是,当她感受到他的热量,闻到他的气息,她就受不了了。泪珠儿不争气地一颗颗滚出来。
欧阳莼,你就不能做个正儿八经的徒弟吗?不能哭,不能哭!
她一哭,他的心就哗啦啦地倒塌了。他把头往后一靠,伸直脖子,仰着天空。他的额头明亮得可爱,粗壮的眉毛时而皱紧,时而放松。
“师父,你出的那些题我快做完一半了。”她不哭了,决定做个好徒弟了。
“做我陈余生的徒弟可不是人人都够格的!”他把嘴巴凑到她耳边,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要给我交学费。”
她抿了抿嘴,低下头去又抬头望着他,理直气壮地说“什么学费,师父大大,我欧阳莼绝不欠你。”
“嗯……,我还没想好,不过,这是你答应的,绝不相欠。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她回答得真干脆,他狡猾得意地笑了。
“让师父看看你的腿。”
他向她逼近,她自然地后退了两步。
“你说过不会欠师父的。”
她乖乖地在在旁边的木条凳上,任他掀开裙子,当他的手要伸向她的大腿时,她立即用手捂住了裙子。
那白皙纤直的腿上一条深而宽的伤口从小腿一直延伸到膝盖上方。
“疼吗?”
她点点头。
他心疼得跟针刺一样。
“什么时候的事?”
他知道他保送的资料刚提交上去,她不希望他因为她的事情而闹出事端。
“自己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划上了。”
他抱起她,用她有力的臂膀。
“不要动,你还要野到什么时候。”
他们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奔向食堂。他把她安置好,在餐厅为她挑选一大碗骨头汤。
“把它喝完。伤口那么深,要吃得清淡。”
他又挑了很多清淡营养的饭菜断过来,可是他的脸上还是没有笑容,他知道她是骗他的。
她也知道无论她做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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