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吧。
“英姨,跟仲叔在一起是不是感觉特幸福?”陶然笑眯眯问道。
一不小心,指头被毛衣针戳了一下,胡英放下毛衣,食指放到唇边呼着,“别拿你英姨开涮啊。”
大抵是年轻时流掉孩子又没养好身体落下的病根,后来出了狱后也是干得多吃得少,她的身子一直很虚。大冬天,手脚冰凉得跟冰块一样,怎么捂都捂不热。
晚上曹仲就抱着她的双脚兜在自己的胸口上,用他的体温给她热脚。
想起这些,胡英的心口上不由自主地泛起暖流,触电一般,随着血液流向身体的各个角落。
在回到他的身边之前,她吃过的苦全都值得了。
下午陶然和车间负责人核对过生产进度表后,去了柏树林,绕着郁郁葱葱的柏树跑起步来。
本着每天运动一小时,健康工作五十年的方针,陶然努力坚持了两圈。
两圈后,她摸到了她运动神经的极限。
想起顾淮云的八块腹肌,她再一次自卑到想自闭。
停下来休息时,手机骤然撒泼起来,陶然掏出来看,是害她差点自闭的人打来的。
“喂。”陶然的气还是喘的。
“在做什么,怎么喘成这样?”男人带笑的嗓音合着很大的风声灌了进来。
今天早上不是和他一起起床、一起上班,再听到他的声音,陶然觉得仿佛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人了,“在跑步,李医生说每天都要运动的。”
“嗯,”顾淮云说道,“别跑了,先出来,我在厂门口。”
陶然将信将疑,随即胸腔里又有一股巨大的惊喜涌上来,往外走的步伐越走越快,最后索性跑了起来。
没多久,她真的远远看见自动伸缩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高大俊挺。
最后一段路,陶然又放慢了脚步,矜持地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顾淮云劈头盖脸地就是一句,“江城那边有一个楼盘出了安全事故,我要去一趟江城。”
江城离苏城不近,有三、四百公里。
“什么时候走?”
男人投过来的眼神里有些犹豫,但话语却是坚决的,“现在就走。”
“现在?”陶然惊呼出声,等她的眼神触及到男人黑沉的目光时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露出了马脚,只能心不在焉地问另一个问题来遮掩过去,“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至少要两三天。”
陶然避过男人直接的眼神,她的心有些乱,一团乱麻一样,却理不清源头在哪里。
“那你赶紧去处理事情吧,”她凭着最后一线理智说道,“我这边没事,好得很,你不用管。”
“嗯。”男人应她一声,没再说话。
陶然偏开脸,目光漫无目的地游离在远处。
她在心里告诫着自己,他是去处理事情的,不是去旅游,不是出去玩,是有正事要做,她不可以拖他后腿。
良久之后她才冷静下来看着他,“去忙吧,忙完就早点回来,我先回公寓住好了。”
如果回半山别墅,要特意叫一个人给她开车,而且别墅里没有他,她不知道回去的意义是什么。
男人沉着嗓音问,“那你晚上睡觉怎么办?”
“这个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陶然给了一个小题大做的嗔怪眼神,“睡得着就睡,睡不着就起来玩玩手机,没事,两三个晚上而已。”
男人对她的话似乎没有异议,点点头,看了看钢表,“时间到了,我要走了。”
“嗯,去吧,有时间就给我打电话。”陶然的嘴唇向上弯起,双手背在背后,“去吧。”
男人说好,却没动,又静静地看了她几眼后上前一步搂住了她。陶然听到他在她耳边问她,“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