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云走过去,直接夺过他的酒瓶,“你们都结婚三年了吧,怎么还闹腾呢?”
“老顾,你还是不是兄弟?胳膊肘怎么都是向着外人呢?”游斯宾激动地砸着桌面,哐哐响,“结婚都三年了,那女人心多狠,现在居然要跟我……要跟我……离婚。”
顾淮云面色一变,“怎么回事?”
游斯宾捋了一把脸,笑容颓废,“还能怎么回事?不就生不出孩子,就吵着要离婚么。”
常平的反应挺迅速,“是你的问题?”
游斯宾抬起惊呆的表情,“你才有问题。”又想了想,“哦,反正你有没有问题都无所谓。”
“那是子芮的问题?”白忱问道。
游斯宾摇头,“检查了,都没问题。”
常平继续剖析,“那是你不够勤快?”
“放屁!”游斯宾觉得常平这个问题相当冒犯他作为男人的尊严,“老子比头牛都勤快!”
“你们结婚也不过三年,临床上有很多夫妻也有七八年才怀上孩子的。既然你和子芮都没问题,放轻松,总会怀上的。”白忱宽慰道。
这话题,顾淮云觉得自己没有发言权,毕竟他一举得了双胞胎,说再多再好都像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常平对这种事早就看开,跟着帮腔,“就是,三年时间急什么?我有一个客户,努力了十二年才有孩子,你们这才哪儿跟哪儿?不是,生不出孩子,为什么要离婚?”
他明明不是直男,但看问题和直男一般无二,就比如顾淮云和白忱就不会问这种白痴的问题。
游斯宾苦笑,“就是因为生不出孩子,杨子芮那个狠心的女人才要跟我离婚,说什么游家三代单传,她不能让游家断子绝孙。”
常平哑然,顾淮云捏着游斯宾的肩头,沉声说道,“子芮也是为了你,她是爱你才要跟你离婚。”
“我他妈的不要她这种自以为是的爱,我……我,”游斯宾指着自己的胸口,“我他妈就是断子绝孙了又怎么样?我又不在乎这个,我跟她说过多少遍,她就是铁了心要跟我离婚!”
游斯宾撸了撸脸,拿起桌面上的酒杯一口气倒进了喉咙里。
剩下的几人,没什么话说,都举起了酒杯。
顾淮云想起刚和陶然做过的保证,及时刹住了,“这酒我先欠着。”
常平极力劝说,“酒还能欠的?老顾,不是我说你,你看你,就半杯酒,你喝了就完事了。你再看看老游,我仿佛看到他的心在滴血。”
顾淮云眉头一扬,不以为然,“是他的心在滴血,又不是我的心在滴血。我明天就要当新郎官了,我现在心情好得很。”
“老顾,别这样,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咱们多少年前就说过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个难,我怕是当不了。”顾淮云脸朝向游斯宾,“不然我让我儿子女儿认你当干爹?”
游斯宾的表情片片龟裂,他不知道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
“你们俩能闭个嘴么?”
旋转木马停了,音乐也停了,她还坐在一匹白色俊美的大马上,回头看维扬,就听到他说,“然然,我们结婚吧。”
陶然用力地抓紧了竖杆,她张口说话,却发现没有声音。
“不,陶小然,你不要答应他,真正爱你的人是我,你跟我走,好不好?”
陶然惊得立即转头,看到了顾世铭正朝她伸出一只手。
“小然,你不要和维扬交往,也不要和我哥在一起,跟我走,好不好?”
听到顾世铭说“我哥”两个字,陶然才记起来,顾淮云。
可是顾淮云呢?
他到哪儿去了?
从木马上一跃而下,陶然没有答应维扬的求婚,也没再回头看一下顾世铭,提着裙子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