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交错,沈念整个身体都没了知觉,但她还是在相互交缠的呼吸里找到属于白忱的味道。
四瓣嘴唇轻轻覆压,接触面太脆弱,偶有一方只要往后几毫米都能让嘴唇分离。沈念鼻翼翕动,一口气都喘不过来也不敢撤离半分。
然后她感觉到白忱的嘴唇微动,试探地轻吮着她的唇,温温柔柔的,像是异常珍惜。
“沈念。”
白忱离开她的唇时,沈念慌了一下,这于理不合、突如其来的吻竟叫她舍不得放开。
“嗯。”
白忱的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上,两人的眼神近在咫尺。白忱明知故问,“你知道刚刚我们在做什么吗?”
单纯只是接个吻,沈念还能掩耳盗铃似地装聋作哑,但他偏偏要她说出来。说出来就必须要把那层朦胧、不堪的窗户纸撕得一干二净了。
撕就撕吧。
这个时候如果她还不能知晓他的意思,那她就是全天下最傻最蠢最丑的白痴了。
“嗯,我知道。”
白忱弯着腰,霸道地掌住了她的后脑勺,“你是在跟哥哥接吻,你知道吗?”
沈念合了一下眼,像是接受了最终审判的犯人,是剐是砍,她都认了,“我知道。”
“那你知道接吻的意思吗?”白忱哑着声接着问她,“兄妹之间不能接吻的,喜欢的人之间才可以接吻。”
沈念的心颤抖,白忱这算是在拐弯抹角地向她表白吗?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她也不知道哪里陡生的孤勇,比他问得还直接,“那哥哥吻了我,哥哥是不是喜欢我?”
“是。”白忱用一个字斩了所有的乱麻,“我喜欢你。可以吗?沈念,哥哥可以喜欢你吗?”
可不可以,沈念用行动替代了语言,她微微仰起嘴唇,像白忱刚刚亲她那样,也亲了回去。
四瓣嘴唇再次触碰在一起时,两个各自埋藏许久的感情全都昭然若揭。
她学着他,一点一点地吮吸着他的薄唇,青涩又笨拙。白忱欢喜,又舍不得,很快化被动为主动,主导了这个吻。
等她胸腔里的氧气即将用尽时白忱才放过她,沈念觉得晕,一头倒进了白忱的怀里。
各自缓着不均的气息,再慢慢消化这个巨大的惊喜——原来他们都不是单相思。
想完后沈念头更晕了,脸都在发热。白忱却是雪上加霜,调侃她,“什么时候喜欢上哥哥的?”
沈念的脸一转,想要逃避过这个羞赧的问题。
“嗯?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哥哥的?”
沈念仗着他的宠爱,胆子也大了起来,“那哥哥怎么不先说哥哥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当初他极其厌弃的妹妹的?
是当初他打算出国留学时,她明明不舍却故作坚强,拍了两人的合影还做成水晶挂坠送他,让他睹物思人?
是从十岁到十八岁的八年朝夕相处,还是在五百多个日日夜夜对她的刻骨相思?
是见证她第一次来例假,完成从孩子到女生的蜕变,还是见证她逐渐长高的个子和越来越玲珑有致的身体?
也许,早在那次他把她弄丢在白云山里,回来后她抓住他的手,问他以后能不能不要再丢下他开始,他就对她毫无防备地沦陷了。
“哥哥,说啊,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沈念眼神闪烁,潋滟的波光折射出顽皮的笑意。白忱毕竟是当哥哥的人,面子快要挂不住,他用额头撞了一下她的,“现在到底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
沈念摸着额头,“哥哥好狡猾。”
嘴亲过了,白也表过了,但这不代表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开始谈恋爱。
白忱没有慌,更不后悔,但他必须为她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