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桌边将座椅推过来,坐下,双手交叉抵在两腿上,“念念,这件事先不能被你妈还有我爸知道,明白吗?”
沈念没有任何的危机感,她现在一头扎进恋爱的甜蜜中,扬着笑,答非所问道,“刚才那是我的初吻,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夺走了。”
“……”白忱一个头两个大,“刚才那也是我的初吻,这样扯平了。”
“没有扯平。”
确定关系的第一天,白忱感到心累,“那要怎么算才算扯平?”
沈念抱住一只有半人高的皮卡丘娃娃,揪着上面的毛毛,羞涩道,“是我赚到了,因为哥哥的初吻比我的珍贵。”
“也不是很多,”沈念两个手指比出一段微小的空间,“就珍贵这么一点点,所以还是我赚了。”
就是这样,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在她眼里,他什么都好。她是把他奉为神明般崇拜着。从崇拜到爱慕,不过是一步之遥。
女孩躲在硕大的玩偶后面,只露出一双清澈洁白的眼睛,白忱想的却是他要照顾她一辈子。
这一趟回国虽然不是一无所获,但面临的问题还是不小。比如他要怎么跟他爸解释突然回国的原因。
晚上七点多,白一帆和陈冰双双到家,见到白忱,两人着实都吃惊不小。
震惊过后,白一帆更多的是担忧,“是不是在学校那边遇到了什么问题?”
白忱心虚,破天荒地撒了谎,“是我的一个朋友,生病了,要回国,没人照顾,我就送他回来。”
对于这个理由,白一帆没有丝毫的怀疑,问道,“既然回来了,那打算在家呆几天?”
话音落下,白忱下意识地便看向了沈念,发现她也正紧张地看着自己。
最后他还是收回视线,开腔说道,“明天,明天就走。”
明天?
沈念的心瞬时空了,像有一股荒凉的风从旷野中刮过。
“这么快?不能多待两天么?”白一帆极力挽留。
白忱沉默了好几秒才说道,“明天走后天才到,前后已经请了四天的假了。”
当时请假的时候他何尝想过能抱得美人归的结果?
去年他不过是偷偷暗恋,现在互诉衷肠,知道彼此心意,他又哪舍得走?
白一帆被蒙在鼓里,做过无数台高难度手术的眼睛愣是没瞧出两个小辈间的眉目传情,他鼓劲道,“先吃饭,走。”
这顿团圆饭吃了近两个小时。吃完后,从饭桌转移到茶桌,白一帆和白忱继续聊美国的学习生活,还聊到医学和近些年来特殊病例的诊治。
一个个专业术语,还是以英语的方式从父子俩嘴里不时地蹦出来,陈冰母女是听得云山雾罩。
很快,陈冰在连续打了几个哈欠后离开了茶桌,“你们父子聊吧,我先回房间了。”
沈念却舍不得走,继续坐着听,哪怕她完全听不懂两人说话内容。
白忱变化好大。以前在家时他便接触学医救人,但哪有现在这样颇有几分医生的风范。
她突发奇想,“哥哥,以后我生病了都给哥哥治。”
白忱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说什么傻话?你给我健健康康的。你以为生病是好玩的吗?”
沈念被凶,缩了缩脖子,不再吭声。倒是白一帆觉得他小题大做了,“念念也是在跟你开玩笑,你这个做哥哥的,一年多才回来一次,就对她这么严厉。”
学医之后,白忱才发现疾病对人类是多少残酷无情,他容不得沈念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他是无神论者,但在沈念身上,他杜绝一切偶然和必然。
再开腔时,他的面色稍有转圜,“生病不是开玩笑的事,我见过很多被各种病魔缠身的病人,很痛苦。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
“哦。”沈念知道他这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