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数左庸的胳膊最近了,为了避免自己摔跤,她一把抓上去。
对左庸而言,他是做好了车启动后的惯性应对的,他只觉得他将纸巾递过去了而她没接,大滴的泪珠挂在下颌,摇摇欲坠,她又穿着白衫子,四周又是苛责他照顾不周的目光……电光火石间,他赶在了泪珠坠落之前,用纸巾将它揩掉了。
欧耶。不无成就感哦。
借着抓住左庸胳膊才得以保持平衡的孙清娜才站稳放松下来,就察觉下颌被纸巾轻轻擦过。她低头,看到一只男人的大手捏着纸巾,近到几乎随时碰到她的脸;她抬头,看到温存的目光几乎凝结出如水般的触感……
那一刻,心漏跳了。
“那里有空座位。”一位好心的阿叔用上海话提醒。
左庸顺势牵着孙清娜朝空座位走过去。
空座位只有一个,左庸理所当然让给了孙清娜坐。
他便站在她座位旁。手拉扶手,两脚岔开,特男生的那种站姿。
孙清娜停下哭泣,略微疲惫地头靠玻璃。偶然,左庸会微微探下身,为她解释窗外有什么了不起的建筑飞过。
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左庸唤她下车,见她行走困难,自然而然伸出手。
孙清娜望着他明亮的眼眸,心中很是踌躇。
谁来告诉她,对于一个国外读大学、研究生、并工作2年的海龟来说,牵手到底意味着什么?!
听说时尚圈里见面拥抱、交换口水是日常,对于一个美国生活多年的海龟来说,是不是牵异性的手也是日常?不纳入感情波动的那种日常?
犹豫间,公交刹车。有惊无险,孙清娜在一个趔趄之后,站稳了脚,随后跳下车。
左庸脸上,也不见尴尬,自然而然缩回了手,换个姿势,又指了出去。
“马路对面就是复兴公园。你来过吗?”
孙清娜摇摇头。魔都的大商场她倒是逛了个七七八八。公园?谁没事去公园啊。
“这是我儿时最向往的地方了。复兴公园是上海开辟最早的公园之一,八十多年前,这里是一片肥沃的良田,居住的都是农民。有个姓顾的人家,拥有十多亩土地,在此建造了一个私人小花园,当时人们称之为‘顾家宅花园’,就是复兴公园的前身。”
学霸果然不一样,开口就是讲史。
孙清娜放眼去看复兴公园。入口很多,面积不大,目测半小时就能走个遍。高大的法国梧桐枝繁叶茂,草坪、水池、小径蜿蜒……倒也精致。有人在吹萨克斯,有人在拉二胡。人还没进公园,公园的热闹先飘了出来。
孙清娜正左顾右盼,忽听耳朵一热。
“对了,你刚才怎么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