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娜如此明目张胆地嫌弃那位尖刻女生,尖刻女生反而没有了当初点评她背包如何山寨的气势,而是夹着尾巴老老实实一直侧头避嫌。
连莫经理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不止一次向孙清娜使眼色。倒是朱丽亚,偷偷向孙清娜点个赞。
聚餐结束,朱丽亚勾上孙清娜的胳膊,亲昵地结伴前往地铁站。每个季度一次,这是孙清娜倘若想不出借口就不得不坐地铁回家的日子。
“你今晚真是帅呆了。”朱丽亚赞扬道。
“呕。”
一股胃里逆流到喉咙的酸味,猝不及防地袭击了孙清娜。孙清娜为了防止那可能的喷薄而出,下意识捂住了嘴巴。
朱丽亚瞪圆了眼,吃惊地看着孙清娜。
“你,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朱丽亚说得很小声,可是,还是惊得前后的同事同时朝她们望过来。
“怎么了?”莫经理喜欢在这种时候刷存在感。
“没什么,”朱丽亚干脆利落地拉住孙清娜的胳膊,假笑着跑了出去。
“叫辆出租车。”孙清娜停在路边。
车来了,孙清娜钻了进去,没想到,朱丽亚也跟着坐了进去。
“左宇弟弟知道哇?”朱丽亚贴心贴肺的样子。
孙清娜有些狼狈“不一定是怀孕吧,也许中午的酸辣粉吃坏了胃?”朱丽亚脸上的热切,陡然平复下来。她斜眼望着孙清娜,显然是对她见外而不满。
眼见从孙清娜那里套不出什么刺激的料,朱丽亚开始打省出租车的主意。眼睛咕噜一转,朱丽亚说晚上约了游俊泽,就在前方地铁站附近。孙清娜顺水推舟,在前方放下了朱丽亚。
朱丽亚走了之后,孙清娜几乎瘫在了车后排座。心里六神无主地追溯上次例假结束的日子,怎么想都想不出来是几号。
她一边慌乱地流着眼泪,一边摸出手机,打电话给左庸。电话没有人接,孙清娜的眼泪流得更汹涌了。
忧伤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现在是左庸游泳的时间。手机是不会被带进游泳池的,她再连环call也没用。
当下,还是先确定自己是不是怀孕较稳妥。记得楼下便利店里就有验孕棒卖,她计划先买一支测过再说。
理好思路,孙清娜的慌乱减少了一些。她拿出纸巾,擦干眼泪。
幸好出租车司机比较沉默,既没有试图搭讪,也没有好奇窥视。相安无事到了目的地,孙清娜刷卡后下车。
蹬蹬蹬跑进便利店,孙清娜忽然怯场了。难为情攫住了她,她不仅不好意思伸手拿测孕棒,甚至不敢正眼看它们!
颓废地随便买了一瓶果汁饮料,孙清娜灰溜溜走出了那家便利店。
如是溜了三家便利店,孙清娜皆是空手而出。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电话那头,是刚从游泳池爬出来的左庸。
“你打电话给我?”
“嗯……”
“想说什么?”
“我忘了我上次例假是什么时候来的……”
“18号。”真没想到,左庸细心到这种地步!
“今天几号?”孙清娜已傻。
“24号。”
“完蛋了……”每次例假都是28天的孙清娜,这次足足推迟六天还没来!
左庸支着耳朵听电话这头孙清娜的反应,除了那句“完蛋了”,似乎还有慌乱的呼吸声。
“你例假还没有来……等等!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找你!”
半小时后,建国西路游泳俱乐部里湿漉漉赶来的左庸准确地找到了一垃圾桶旁瑟瑟发抖的孙清娜。在初冬晚上9点的寒气里,他温暖地抱住了她。
“是不是有了?”他问。
“有了怎么办?”孙清娜反问。
“傻瓜!结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