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儿表示不插手娘家的事情,小女儿性格腼腆,不愿意违背父亲的意愿。火眼金睛的街道工作人员,将左庸妈妈,列为他们的重点游说对象。
正如前面所说,左庸一家人蜗居在南市的一间十平方米的朝北小房内,厨房、卫生间均是公用。
一整层楼,二三十户,总有人不自觉,多用水啦,不值打扫卫生的班啦,总有人看不惯,指桑骂槐破口大骂。邻里关系明里还好,暗里有些紧张。
抛开这些外在因素不说,面对日益长高的两个儿子,10平方米实在不够住,即使睡地铺,也显得一场拥挤。
唯一的小桌上摆满了做饭用的米面油盐醋糖等物什,读六年级的左庸放学之后,只能掀开床被,在硬床板上写作业。这还是大儿子左宇上学住校的日子,等他放假归来,他家随时会炸锅,睡觉伸个腿,都可能踢倒什么,不是小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跌落下来,就是风扇倒了,大纸箱子上摞的小纸箱子掉了……
苦不堪言。
左妈妈一度想过搬去与自己的爸爸同住,但仔细一想,遮风挡雨的空间是大了,读书、工作俱不方便。就算他们克服这种不方便,他爸爸的那四间房,通风、光照都是问题,且,连冲水的卫生间都没有,只能用夜壶。
每逢下雨,泥巴地面泥泞不堪,雨水顺着门槛流进屋内,屋内也脏做一团,住惯楼房的她,确实有点消受不起。
唯一的指望,就是快点拆迁。将她爸爸的4间破屋子拆了,分给她们窗明几净的大房子,独用厨房和卫生间,想想做梦都要笑醒。
可惜,她的爸爸冥顽不化、贪心不足,就是不肯签字。
当街道的工作人员找到左妈妈,诉说为难,并央求她帮忙的时候,左庸妈妈一口答应下来。
左妈妈去找她的爸爸,于情于理说了一大通,奈何她的爸爸就是不听。她的爸爸告诉她他年事已高,挣钱能力日益低下,这是他赚一笔的最后机会,也是为子女谋福利的最后机会,他看准了,可以坚持一下,赢得更多利益的。
奈何这时候的左妈妈,根本听不进爸爸的话,她只想着快到斩乱麻,赶紧将房子推倒,赶紧建新房,赶紧把房子分到手。
街道人员语焉不详地出了一个主意,大意是刻个萝卜章呗,冒名或代替,谁能说得清楚呢。
左妈妈冷静思考了一下,下定了决心,私自刻了一个她爸爸的章,背着她的爸爸,与街道签下合同。
街道的工作人员拿着白纸黑字的合同,给老人家看过后,告诉老人三天后来拆房。
老人一怒之下,将二女儿和街道工作人员一并告上法庭。他请了一位律师,律师并不热衷于跟街道对着干。见此律师不积极,他接连辞退、又聘请,如是请了3位,花去了不少的钱。
4间房如约在3天后推倒了,保姆及时收拾了东西,与左庸外公一起,搬去与左庸外公的小女儿一家同住。
开庭,审理,休庭,等候开庭……法院的节奏很慢,新房子倒造了起来。
案子还没审个明白,左妈妈如愿以偿,搬进了新造好的公房。68平米的二室户,在当时就如豪宅一般。
左妈妈出于歉意,请她爸爸与她同住,被她爸爸激烈地拒绝了。
她爸爸冲着她喊“我没你这个女儿!你给我滚!”
左妈妈转身离开了。
她的爸爸为了表达对她的厌恶,连跟她住一个小区都不肯,用街道给的2套房,置换了淮海路上的一套80平方米的三房。
官司拖了十几年,一直等到老人家离世,也没有断出来个结果。这个“拖”字诀,左妈妈由是感受得很深刻。
“妈妈自作主张刻了萝卜章,冒名签字?”孙清娜听完左庸的讲述,吃惊反问。
“是啊。”
“没看出来,她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