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文昭没给余象先继续解释的机会,甚至很嫌弃地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余象先揉了揉脸,欲哭无泪。
知道这是一个女上男下的世界,从来就喜欢被动的他也没什么翻天覆地的想法,只想着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帅气的弟弟,偶尔能下个澡堂子也就知足了。
这有什么错?
这个世界的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他也不愿意出来抛头露面,他也知道男孩子出门在外要懂得保护自己。
可能有什么办法?
“好走。”
班文昭亲自看着他登上王木鹊的马车,这才放心离开——这家伙现在名气这么大,她也担心手底下的军娘见色起意,闹出什么更大的丑闻来。
“我还担心你出不来了,赶紧的,把衣服脱了。”
余象先屁股还没坐稳呢,还想再看一眼这座不想再来第二次的将军府,王木鹊就火急火燎地命令起他来。
又脱衣服?
没完了!
“发什么愣啊!”
王木鹊看他不动,就要自己上手“晚了就没机会了。”
余象先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脱去衣裤,换上了这套有点后世女仆味道的医女学徒装。
“咦,你在里面洗澡了?还挺香的嘛~”
这很重要吗?
余象先斜了个白眼给她。
“待会到了大牢就低着头,紧张的话就看药箱,跟着我走”
王木鹊继续给他上妆,把头发也做了处理,免得出差错“一会儿带路的是我师姐,你也不用和她打招呼,总之,我没让你说话你就不要吭声——嘴唇抿一下。”
余象先嗯嗯声,直点头“真行啊王木鹊,有点东西!”
王木鹊神气道“你可知道为了这件事我扛了多少人情,记得,减去那些钱,你还得给我四千两。”
这家伙杀起熟来还真是眉头不带皱的。
不过没问题,这点钱余象先还付得起,他只是比较好奇,王木鹊是怎样办到的。
“说简单也不简单,就像手艺人做的鱼竿一样,别看就一条东西,可人家就值那个价。”
“说重点。”
“哦,我让人给同层牢房的犯人下了点药,秋府这边搞不定,自然就会找我们出面。”
老惯犯了。
余象先刚要夸她,就瞧见马车外有一个稀罕的建筑物。
“咦,这是什么?”
此时经过的是国人广场,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广场内却还有一个地方灯火通明,且有军娘看守。
王木鹊一眼就认出来了,奇怪道“闻道鼓啊,这你都不知道?”
听这语气,感觉是小孩子都清楚的事物。
“有什么用?”
余象先想到的是登闻鼓,觉得应该差不离吧。
“没什么用。”
王木鹊摇摇头,道“从前道争严重的时候,为避免大家流血过多,用来调和各方矛盾的,敲响此鼓,就表示将以最直接的方式来向其他各艺发起挑战”
“不过很少有人知道,这闻道鼓其实是圣人娘娘传下来的,所谓闻道,既今闻我道,愿鸣此鼓,与天下有道之士共参真理。”
余象先一脸懵逼。
知道他一个男人搞不懂这些,王木鹊通俗点解释“三道二十二艺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圣人娘娘打破天地枷锁,给我辈开辟出一条修行之道,剩下的路怎么走,有什么道艺可以修,这些都是前辈们筚路蓝缕,凝聚智慧创造出来的”
“当新的道艺被参悟出来,创艺人觉得此艺术能够立德、立功、立言的时候,就会敲响此鼓,广邀天下各道的代表前来共同见证,当然,这见证的过程必然是要有一定考验的,基本上就是打一轮,证明你的艺术有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