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珍的话语之间威胁之意尽显,宋誉不得不考虑第二种可能,这也是目前为止最利于他的条件了。
“小姐,那如果以后小的想把技艺传给子孙呢?”宋誉问道。
对他来说,家族世世代代传下来的颜料之术万不可断在他手中,若是以后他的儿子孙子都不能继承,那么他分得的红利还有什么用?
“我只签你三十年,三十年后你便可以脱离沈氏,将你家族的颜料调制配方传给后代。”
说完这话,沈月珍又补了一句,“机会只有一次,你好好把握。”
听到这,宋誉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他高呼一声,“小的愿意。”
沈月珍满意地笑了,她从怀中拿出已经准备好的合约,递给宋誉,“既然没有疑议,那就签上你的名字吧!”
宋誉接过合约,薄薄的一张纸,却即将承载他三十年的身家性命与荣华富贵。
他一字一句的仔细斟酌,待看到沈月珍写在上面的一成红利时,终是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一成的红利,每隔半年结算一次,到时候得变成多少钱啊!
等他有了钱,一定要去报复当年害他一家的仇人,让对方也体验一下无家可归的感觉。
宋誉郑重地签好了自己的名字,合约一式两份,所有利益与约束条件都在其上,沈月珍收起了自己的那一份,宋誉也将另一份合约装入怀中。
“行了,时间紧迫,我们快开始吧,今日先试验几种颜色。”沈月珍说着,拿出十几片玫瑰花放在石钵中反复杵槌。
不一会儿就流出了鲜红的浆汁,沈月珍用纱布将里面的纤维过滤掉,这样干净的没有杂质的玫瑰浆汁就流入准备好的瓷碗里。
宋誉则是在一旁打磨三七粉和珍珠粉,今日他们要制作的就是正红色的玫瑰胭脂。
沈月珍根据购买人群的不同,准备做出来两种正红色胭脂。
第一种,为三七粉调制而成,颜色略深,不够滋润,但挂妆时间久,适合年长的夫人。
第二种,为珍珠粉调制而成,加以牛髓精华,油而不腻,涂在唇上更显水嫩,适合年轻的闺阁小姐。
传统的玫瑰胭脂,不管是选用浆汁法还是研磨法,最终得到的颜色总是差强人意。
哪怕在上一世,沈月珍也没能解决颜色不正这个难题,只不过所有贩卖玫瑰胭脂的铺子都是不正宗的嫩红色,皆是如此,也就无人挑剔了。
沈月珍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宋誉不得不感叹主家小姐的优秀,不知将来谁这么有福气能够把她娶回家。
此时,沈东酒楼里,今日的客人出奇的多,一楼已经人满为患了,柳延华从第一波客人进门就开始忙碌,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有喝上。
“掌柜的,今天人也太多了吧,自从咱们酒楼整顿后重新开业,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呢。”鸦雀不禁感叹道。
“我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景象,不过生意虽火爆,咱们更得加强戒备,可不要让歹人借机生事。”
“明白,放心吧掌柜的,我先去忙了。”鸦雀将毛巾搭在肩上,身子左闪右闪躲过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如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灵活得很。
柳延华见人越来越多,就命人去库房再搬来几套长桌长椅安插在一楼的空隙处。
这时候就体现出来沈月珍将酒楼改装的好处了,这几套桌椅放下去,很快就有人来落座。
“掌柜的,我知道今天的人为什么这么多了?”鸦雀挤到他身边,神秘地说道。
“哦,这是为何?”柳延华不解道。
“因为十天后就是咱们随州的庙会,据说琴乐八大家之一的妙音娘子应了县令大人的邀请,要来咱们庙会上表演助兴呢!”鸦雀激动地说道。
“怪不得,原来是妙音娘子要来,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