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夏跟着赶车大哥转到主街后,眼前正是曾远远见过的高塔。这塔占地极广,从塔底往下看,气势颇宏伟,飞檐五层,攒尖顶,是带回廊的四角复式建筑,金色的瓦面反射着熠熠光辉。
主楼两翼有碧瓦长廊通向两旁的副亭,将整个青石铺就的大广场分割成互通的南北两区。
“——”这振聋发聩的声音更有股说不出的意味。
广场上也有不少民众,但都不约而同地营造了一股肃然的气氛。看不远处有序列队的人,并不是买票,而是领走了一个个鼓囊囊的麻袋。楼层间回廊上也少有人影,附近更没有做买卖的。
这居然不是一个游览景点?
不一会,见着一队衣着熟悉,持长枪、挎大刀的男子巡逻而过,不正是那天在那机关大院门口窥见的?
原来,这竟也是个公务要地。
冯时夏紧紧抱着小家伙的手,呼吸也不由自主放轻几分,自己这种的,还是离他们有多远避多远才是,感觉一不小心就会被打出原型。谁知小青遇见法海时内心真实的恐慌。
好在,赶车大哥要办的事也简单,等了十来分钟,也是领回三个麻袋。他们便驾车往回赶了。
虽然回程没那么急了,大哥也是赶着牛车慢跑着,大约一小时左右,她就到了后山的岔路口。她拍拍大哥的手臂示意自己到了。
江学亭本以为对方是大湾村的,想着村口到那边也不多远了,自己也没必要再特意送回去了。没想到才到村后小路,大妹子就要下车,难道她是村后哪户的亲戚?
不过他虽然跟着他爹处理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但多是跟男人打交道,自己村里小一辈的女娃他都不一定认得全,更别说人家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亲戚了,便没放在心上。
趁抱小娃娃下车时,将银币塞回对方手心里,不待孩子出声他便驱车离开了。
“夏夏,伯伯给的。”于元指着已经消失在拐角处的牛车,摊开手掌跟冯时夏说道。
冯时夏看着被还回来的这枚硬币,叹了口气,收起来,跟于元无意识地说了声“阿越,叔叔是好人。”
两人饭都没吃完就出门了,这折腾了半天也是饿极了。
冯时夏将饺子重新热了热,本不打算再给小家伙吃煎饺了,可于元始终记得灰胡子爷爷说的那句“回去就能吃”,高高兴兴地端碗就坐等着了。
她将小家伙掉落的乳牙重新冲洗干净,拿外面去晾干。从这颗乳牙开始,就预示着小家伙的幼年时代即将过去,他得准备迈进少年阶段快速成长了。
煎饺得重新煎制才行,她见小孩儿盯着砂罐一动不动的眼睛,虽然担心刚暴露的牙龈不能承受刺激,但既然大夫都认为没什么事,那就当正常换牙来对待好了。
该吃的还是吃,另外得多补充钙质,之后长出来的牙齿才会更坚固。
道理是这样讲,临到头,还是用刀帮忙切开了,这样可以一口一块。
没再去堂屋,她边吃边料理着要炖的骨头,刀是真的实在,砍完大骨还锋利如常。
午饭后,收回已经晾干的羽毛笔,果然蒸出来的更好,羽绒的形态基本没有被破坏,和刚刚拿到时一样漂亮。
处理好这几只笔,她拉着已经溜达了一会的小家伙午睡去了。
陶罐里咕嘟咕嘟地滚着骨汤,窗台下的茶花苞涨得鼓鼓的,像是迫不及待要展露自己的美丽了。
因记挂着除草的事,冯时夏没有完全沉睡下去,迷迷糊糊回想着今天的事,越发觉得还得努力些。她想有辆车,比比自己这两次来回县城的时间,有车至少能省三分之二的时间。
差不多半小时后,她爬了起来,把小家伙也叫醒。下午睡多了,晚上可睡不着。
牵着还有点迷糊的小人儿,拿上工具、带上水就去拔草了。灶膛里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