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老婆子,就靠的这每月几文钱给家里多添把米。唉,哑娘子不愿意给也就算了,没什么。但,我们可万万不敢背欺负人的名声!不然,我们可没法活了!”缺牙的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竟哀声诉起苦来。
“大姐,你可别光看哑娘子这作派。你说,她有钱有靠山,谁人能欺负得了她啊?我的天啊,我跟婆婆不过就是想给娃子讨饶两句,竟被倒打一耙了。还有没有天理啊?你们来评评理啊!在县城里,我们什么都没有,没有钱,没有关系。天没亮开始给他们等门拿取东西,巴掌大的院子容得几个外人整日进进出出的,就挣那一文钱,我们——她一天就能挣几两,我们就拿一文钱,都要被这么……是啊,能怎么办呢?我的儿啊!咱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年轻女子也跟着哀哀切切开了腔,还一把抱住了自己闻声出来的儿子,俩母子抱头痛哭。
这几人堪比奥斯卡的“精湛”演技看得冯时夏一阵反胃,然后,真的不由自主地,她干呕了两声,返到嘴里的苦水让人极度不适。
“你看看她,我们可什么都没做。我婆婆都五十几了,还要受她这种小辈的脸色,我的天啊……就因为她长得勾人,大伙就偏信她么?”年轻女子一看冯时夏的动作忍不住开了炮。
有看热闹的渐渐围了过来,人群里越发噪杂吵闹的声音让冯时夏的神经一阵阵抽疼,脑子里嗡嗡的。她不想过多理会那一家三代,直拉了胖大姐就要离开。
“唉哟,这你现今可不能走。哑娘子你就发发善心说说真话吧,我们可没有欺负你。要不然,等明儿我们家被谁半夜抄了都不知。我们这就给你赔礼,你就行行好说句话,放过我们吧?”缺牙老人伸手又是一把拽住了冯时夏,力道更大了。
“啊!”冯时夏忍痛低呼。
“你看看,我的老天爷啊,我这就……真是跳进阳江都洗不清了……”
“哑娘子这是?”
“这也太假了,平日见她背那么多东西,身子哪就那般弱了?现今这背得提的,怎的碰都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