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是真话,又像是被拆穿后恼怒才极力否认。
跟冯时夏熟悉的刘达、赵弘诚、王氏等几人有点征然,众人一时更是无从分辨,只对着赵弘诚、秦艽和冯时夏开始更明目张胆地指指点点。
“别动手!”
苏阮对这种无赖婆子也厌恶至极,恨不得上前啐几口,不管她儿子是不是吃了这儿的糕吃出了病,这老婆子都肯定还别有用心。起码不能让大家现在就对大妹子印象更差,不然到时候有理都变成无理了。
她理智地上前阻止了赵弘诚的冲动,转头跟那婆子道“那既然你不相信万寿医馆,万寿医馆也不打算给你儿子看了,想必哑娘子也不会勉强。好心当成驴肝肺,谁爱揽这等事?说实话,你儿子就是立时死了拿不出证据也跟她没关系。可你也没关系吗?那不如请其他医馆的医师来看。而且你一人说的话总不如医师说的让大家信服,你总不能说全县城医馆的医师都跟哑娘子有关系吧?”
“是啊,还有别的医馆啊。”
“是啊,万一别的医师给看好了呢?”
“是啊,就让医师当场诊断,让他们死心啊!”
“我都说了,我儿子已经看过医师了,吃药吃不好了,谁知道其他医师还有什么本事,能看出个什么四五六来?要是把我儿子治死了,你能抵命吗?你的命能有我儿子金贵!白送我都不要,呸!证据摆明了全都在这,你们就是想抵赖,说什么看医师,我们是没有你们那么大的能耐,认识什么大人物,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大家都是有眼睛,你们赶紧的赔我五十两!”老妇人先是一副要跟所有逼她找医师的人拼命的架势一个个看过去,似乎要记住这些面孔,后又恶狠狠地盯着冯时夏几人道。
这回谁都没敢再劝,默契地都不吭声了,反正本来就事不关己,可要是真因为自己插嘴,到时候来的医师把她儿子治死了,他们可不得担责任。
尤其那年轻男子看着更虚弱了,旁边的人都不知道该不该伸手扶了,生怕自己伸手一碰着,那人真就当场断气了。
场面顿时陷入了僵局。
在这之前除了让赵弘诚请医师,冯时夏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就像一个木偶人一样呆在摊位后,连秦艽出现,她都没有什么反应,还阻止了两个孩子想上前相认的冲动。
因为秦艽并不是赵弘诚请来的,也没有给那年轻男子看诊,跟她设想的发展完全不同。
这件事事关重大,人太多太乱,她根本听不太清更听不太懂大家分别说的什么,这对她很不利,她更不敢轻举妄动,以免造成不能挽回的后果。
而大家似乎也基本忽略了这个主角,毕竟这人又聋又哑,她听不到又说不得,这么复杂的事怎么好沟通呢?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到了给她出头的赵弘诚身上,权当他的发言就代表哑娘子了。
朱氏也挑挑眉,看向跟周围喧闹的人群似乎格格不入的冯时夏,想知道她到底要拿这动不得又有纸包和糕点作为证据的俩母子怎么办?
这时,大家都安静了很多,但又不肯离去。
谁都想知道这事的真相或者说这场纷争最后是什么结果,尤其在听说万寿医馆跟哑娘子没什么关系了之后。
万一是真的呢?那齐船主呢?城卫队那边呢?是不是他们都其实跟哑娘子也没关系呢?
这个想法让他们不由自主将自己的身份抬到了村妇哑娘子之上,买卖做得再好不还是一个在县城毫无根基的下等村民吗?他们中或许有的人从之前几个回合中更倾向相信哑娘子的无辜,但却也更有兴致来等待这场结果。
或者说他们甚至更希望哑娘子是被冤枉且溃败,仿佛这样就能从自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县城人这个身份上告诉自己,哪怕这人赚再多钱还是不如自己。
冯时夏脑子里一直在转着那老妇人说的话,她一遍遍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