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屠户小哥跟公务头头说完场面稍静下来,转身冲这虬髯笑面虎如沐春风般地一笑,再十分顺手又强势地拿回了自己先前跟那老妇人对峙的画,特意指着自己列了各样物品的那幅给周围人重温了一遍,接着又兀自画了起来。
“这是太阳、月亮,一天、两天,哦,就是前天。”
“这是啥?这是花。”
“这画的是哑娘子自己的摊子,后头还有那颗树是不是?这台上咋这么多花?”
“是呢,这是糕不是?这糕边上有,这儿也有,大的大,小的小。”
麻子也跟着众人看着,看着看着,他忽然涌起一股越来越熟悉的感觉,等那张更熟悉的画出现在画里的台面前的时候,他一下下拍着自己的脑袋兴奋地嚷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前日我也在啊,我怎么这么笨开头都一点没想起来?那天哑娘子卖的糕都是配着花卖的,根本就没有独一份糕卖的。而且价格还比平素卖得便宜,卖得比平日快多了!”
说完他就瞪向地上那俩母子,愤愤不平道,“这俩人就是全部说的假话。大伙可都听到了,他俩原先说自己前日就从哑娘子这儿买了糕,旁的什么都没买。这是不可能的,前日只要买糕就有花,没有只卖糕的。后来他俩又说买糕一两花了25文,大伙嘴快说以前是200文一斤,他俩又说记错了,是花了20文。其实那天光那糕根本用不上20文。哑娘子都画出了价的,这张小画当时就画了是,肯定不是20文,我记得的。当日齐船主也来买东西了,不信的话,薛队长你可以去问齐船主,他肯定也看到了,他也可以作证。这俩母子满口胡话,那250文一斤肯定就是哑娘子猜的那样,今日偷摸着让别人领糕的时候知道的,不然以前买过的今日没来买的人根本不知这个价的,连我都不知。”
麻子这话一出,人群里好些人确实回想起来前天的情景。
“哎呀,是的,我前日就来买过。少爷爱吃,我们夫人让买半斤,本来是要花100文的,我得了两个大钱来付的,结果没想到哑娘子还找了我十来个铜板并一大包用油纸包得老好看的花。回去后账房一算说,半斤只花了88文,我还得了几文赏钱。88这数好记着呢,我可记得清清楚楚,那花我们夫人看了也欢喜得很呢!”
“我上回买的二两,不止花了40文,不过,确实有把花。”
“我买的也是二两,倒是不记得是不是40文了,也有花,现在还在我屋里摆着呢。”
“我也想起来了,前日那一两真不是20文,是21文,是有花。多的一文当时我还是跟跟人借的,回去我娘骂我半天,说个个去买都是20文,偏我买东西吃亏。后来见着那花,才算了。”
“是了是了,我媳妇前儿一大早来买菜也说赶上了便宜就买了半斤回去。就是哑娘子嘱咐只能放一天,于是捎了一半回娘家。哎哟,那老婆子油纸上画的两天当真不对啊,我媳妇带东西回去那会儿还给我指那地方说了一嘴,我将将才想起来。”
“可不是?那天我儿子说正巧听哑娘子便宜卖呢,咬牙买了一两回来给我孙子吃。我说那天我儿媳妇和孙女头上哪来的花呢?”
“是呢,我记得这个小哥,当日我从他手里还称了一根笋呢。”
“我也记得,我那小孙女都有点怕他那脸,吓得直躲呢!还有,那日还有个十来岁的红脸小姑娘,不太说话,怕生得很。”
“是是是,我头回在哑娘子摊上见那个小姑娘。这小哥倒是见过两三回了。”
“我说呢,敢情前日近晌午我在这街面真见着齐船主了啊?我还当自己看错了。”
“这么一说,那天哑娘子的糕卖得那般好,难怪我近晌午去就卖没了,都被你们抢光了。下回我得了消息可要赶早些了,就是不知下回还有没有得便宜了,哪个想到今日竟还涨了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