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样,这些孩子都十分认真地按她的要求完成了登记事项,虽然有好些笔画不清和书写超出了格子的界限,她都容忍了。
毕竟让一个习惯了写网球那么大的字的人忽然只准写纽扣那么大,肯定很难,尤其还是第一次。
不过但凡认不清的,她都让他们在草稿纸上用毛笔写了个大的,保证自己记录的备份资料无误。
这些孩子都拿到了参赛编号牌,一个个高兴得就好像拿了什么奖状似的。
就连何义,本来对自己来认什么字毫无信心,都不想填表的。后来看见有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拿便跟着也填了表。
大家都有的,他何义怎么能没有呢?
活动开始了。
他们终于发现冯时夏会把认字的人跟他们分开,不准挨得太近,且不让他们说话。
祝宝鸿自己先抽了三个字,发现都是认识的,大舒一口气,觉得难度并没有增加,和前两回一样。
冯时夏对这个孩子比较有信心,自己在第二沓里随机抽了两个。
祝宝鸿这时神色才慎重起来,这两个字明显比刚刚自己抽的那三个难,其中有一个他还不是很确定。
刚刚冯时夏要求他站定姿势有他有些紧张,他很想回头看一眼何义和自己的伙伴们,他们之前还商量着大家一起想办法的。
可如今他都不敢。
祝宝鸿两只手攥在一起都出了汗,后头的几个孩子踮着脚往前伸脖子,个个都跟长颈鹿似的。
何义更是抓耳挠腮,宝鸿前两回认字几个字一气念出来都没有打过顿,这回认到后头竟半天没吭声,怎么能不让他着急?
于元和小豆子担着小考官的职责却没有一点作为小考官的自我认知,仗着自己是跟冯时夏一边的,也没被要求不能说话,便各种给祝宝鸿出瞎主意。
冯时夏就那么看着他俩立志把人带沟里,明明两个加一起都还不认识三十个字,却一点不带胆怯的,胡说八道起来还让人觉着有那么几分道理。
对这两个没有正确答案可能的场外干扰因素,她终究是放任了。
一是不想现场气氛太过严肃,二是不想俩孩子没有参与感无聊,三她认为“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真的认识的字那必须要自己十分确定才是。
如果真得有孩子因为这俩孩子瞎猫撞了死耗子的提示而猜中了,那就当他们中了个锦鲤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