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屠户小哥,冯时夏收好两孩子手里把玩的银锭,带着人往斜对面的布店去。
这里没有专门的鞋帽服饰成品店,想找双现成的鞋子买,有点难。
她脚上的布鞋是杂货街的小地摊上买的,可那些小地摊上基本就没有童鞋,除了大人的便是幼儿的,幼儿的都不多。
她只能领着人去县城最大的这家布店看看,之前她瞧着是有幼儿的虎头鞋的,说不好顺带也卖鞋,可能会比地摊上的齐全些。
再者人家能定做成衣,就算没有现成的鞋卖,说不定一样能定做。
虽然时间会长一点,价格会贵一点,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谁叫她自己还做不来鞋呢?
连个鞋底都纳不了,还有什么好想的,认命花钱买呗。
她倒不觉得多亏,一个人的精力始终有限,她能亲手做衣服已经是了不得的,做鞋那点时间用来备货挣钱也是一样的。
当然,若是以后自己有机会练就这门本事她也不拒绝,谁还会嫌技多压身啊?
“夏夏,你又要买布啊?”于元有点惊讶地望向身边的人。
冯时夏被那双清澈的眼眸看得有点虚,果然自己花钱还是太无节制了吧?
这些日子她都快忘了这小家伙的本性了。
但该花还得花呀……
何况——
“不买布呀?”于元见冯时夏摇摇头,不由得大舒一口气,但转念眉头又隆起了,“那又买针呀?”
冯时夏心想,你就生怕我带这两样回去了?预防针打得这么勤啊?
继续摇头。
“那不买东西,我们就不进去了吧。”说完,于元拖住冯时夏的手准备转身往回走。
小豆子不明所以,冯时夏却十分明白对方这是了解了她的本性。
可能因为以前买的东西都是需要的,小孩都没怎么干涉。
如今大概明白家里样样东西都齐全了,然后又总听小女孩几个念叨她买的东西要费好多钱啊钱的,再加之受这些天那些“海草”们的影响有些担心生意,以及她办的励志奖学活动都让他有些不安吧。
尤其小孩儿还不懂大额币值这种概念,刚刚她拿一大袋银铜币跟屠户小哥换回了四个银锭,虽然他俩欣喜地把玩了半天都舍不得放手,但小家伙当时眼底闪过的不舍和隐忧她还是没忽略的。
可能他觉得自己是花了很多钱换回了四个好看得玩意,哪怕他们知道这也是钱,而且还比银币更值钱一些,但肯定不会相信它们会和那一袋等值。
她有时有种荒谬的感觉,以前小孩的全部财产就6个铜币,他一点都没有这么强烈的不安,可如今他们时不时都有比之当时上百倍的收入,小孩儿怎么反而更严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