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子不像大人会掩饰,心里想什么很容易一眼就能看出来。
何况这俩娃子才几岁而已,真要有什么,平日说话肯定多少都会无意中带出来。
如此,既然这些情况都没有发生,那赵弘诚对于冯时夏婆家状况更偏向的猜想是,要么他们家里每个人都明确划分好了每个人要负责的事,要么他们确实感情十分冷淡,大家都比较自私,但也没到处处故意针对或虐待阿姐的地步。
不然阿姐不会是现今这个样子。
不说别的,阿姐隔三岔五就会主动买一大堆吃的用的回家,如果是给对自己有极大恶意的人花钱,谁都不可能这么轻松大方。
这又不是一文两文的,一次起码都是好几百文。
尤其头回,他都亲眼见着阿姐直接眼都不眨地花光了好几两银子,甚至还赊账了。
虽然那时候他以为是阿姐家里有喜事要办才弄出那么大阵仗,但后来随着所谓成亲的事没有了影子以及对阿姐越来越深的了解,他更怀疑那就是阿姐原本打算给家里添置的东西,根本没有别的事。
那天除了超乎寻常多的粮油、布料,还有各种如石磨、水缸、牲畜等大件,蒸笼、腌菜坛等日常用具,再就是糖、糕点和一些昂贵的外地干货。
乍看是很像置办成亲的东西,可仔细想来,好像就是有哪里不对劲。
后来跟阿姐接触久了,才知道,这些一般人家日常很少买的极似聘礼的东西,阿姐隔一阵子就会买上一些。
而这时他才有点回过味来,那丝不对劲是什么。
真正给家里操办喜事的话,阿姐虽然牲礼似乎都准备得很齐全了,但却少了大多数人家会准备的木器,即便没有床、桌、箱这些,一般一两个桶或凳子是会有的。
当然或许这些阿姐家里已经早就另外在附近找人定好了,不需要来县城买。
可喜事最少不了的是喜气,他从这些置办的物件中一点都没感受到。
正常用作聘礼的东西通常都会让店家沾点红,带上喜,仔细想来,除开粮铺店家给送了一对红烛,阿姐当天买的那些确实是一点红都没有的。
那既然不是为办喜事准备的,也就只能是给自家添置的了。
他直觉当天花费这些的钱是阿姐自个儿手里的,可无论是不是,都说明阿姐婆家对她并没有那么厌恶。
因为对一个自己都厌恶的人,任何人都不可能将大笔银钱交到对方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