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3 / 5)

好被晾在一边。同桌做完自我介绍,又是大跨步走下了讲台。

“诶诶,听见了吗,刚刚自我介绍完,我叫袁音舜。”

说罢,同桌提起笔,在语文书上写了一遍他的名字。

“舜吗?我知道,舜是古代的三皇五帝之一,他……”

“啊啊?我是我,三皇五帝是什么人?”

“这都不知道,就是很久之前,中国的……”

夜钧寰坐下,还是老样子,一有机会,就滔滔不绝地对人做他的讲座。这次的听众是自己在初中认识的第一个同学,钧寰不敢一次性透露太多,有所隐瞒。同桌侧着身,托着腮,眯着眼,能听钧寰超过三句的大论,称同桌是钧寰的知音也不为过。有的人追求合群,而有的人追求合身。钧寰对同桌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现在看来,眼前这人应该和自己是一类人,判断理由是同桌会认真听自己的讲座,而且姓名和自己一样,第三个字都大有来头。人说从新同学身上可以找到老同学的影子,可钧寰的身上,向来不散发一丝光芒,又何来影子一说。“所谓文化人,举止大方,谈吐有度。”钧寰在心里默念着,自己应保持文化人的那份矜持,直接问别人“也有很多人不认识你的名字吧?”这样的问题不太恰当,只好把这份奇怪塞在牙缝里,等哪天没事的时候再剔出来看看。

“语文,是每个中国人都需要学习的科目,简单来说,学好语文跟你学好走路一样重要,同学们肯定都是先把脚趾头用来走路,再把脚趾头用来算数的吧。”

卢老大概说了十几年这种话,面对着几十个稚气未脱的初一新生,显得游刃有余,原先空气中游离的尴尬和陌生,都被卢老的热情与幽默燃烧殆尽,课堂瞬间沸腾起来,气氛被顶到了天花板。语文这门学科在夜钧寰心目中就像树干,只要它没事,其它的树叶掉光了也无妨,并非钧寰特别热爱语文学习,而是来源于小学的一堂语文课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地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

小学是读书声音最大的地方,年级越往上涨,读书声音反而会往下掉。

“鲁迅,是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和开山巨匠,在西方世界也享有盛誉,其他作家可能写一辈子的文章,都比不上鲁迅这两个字,由此可以看出鲁迅的伟大。”

鲁迅的文章最后常有“熟读并背诵全文”一行,学生们大多反感,唯有夜钧寰觉得不然,认为只有鲁迅能拿来制作中国文坛的天花板,其他作家撑死拿来做个地板。老师对鲁迅介绍一番后,稍稍停顿,而后问了一句题外话

“大家已经学过很多课文了,老师也带着大家一起了解过很多作家的故事,我们中国有名的作家很多,但是我们到现在却只有一个人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有同学知道是谁吗?”

夜钧寰不多想,拉着书中正在刺猹的闰土一起推荐鲁迅,只因当时学浅,知道的作家唯有鲁迅一个,毕竟不可能将李白杜甫之类的古人从棺木内搬出来忙活。后来才得知,是一个叫莫言的人早把奖领了,自己之前的推荐作废。“什么磨盐磨盐,盐本来不就是碎的,还需要磨么?”到头来钧寰连组成“莫言”这个名的,是哪两个字都不清楚。随后老师又说

“莫言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家里条件差,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现在的学习条件真的比以前好太多了。”

老师低下头,仿佛她也是小学辍学。这个世界上往往是成功者少,失败者多,大多数人都累倒在通往成功的不归路上,然后拿出梦想当作强心针,给自己猛地来一下,以获取短暂的兴奋。殊不知这样做,比躺在原地更加无用。老师一席话震得夜钧寰的心嗡嗡作响,像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