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的个人素质可以说间接影响社团的未来。夜钧寰不喜欢把自己摆在领头的位置,要他管人还不如放羊。但钧寰眼里的文学社社长职位,不是皇帝的玉玺,而是士兵胸前的勋章——对于自己实力的最好证明。钧寰瞟了一眼课室里的人,打瞌睡的肯定与世无争,做作业的大概无心于此,竞争对手似乎没几个。不过钧寰自己也是一改往日常态,全身竟没有一个细胞安静得下来,神经绷得比吉他的弦还紧。
“没有同学毛遂自荐吗?那下任社长到时候可就由我这个前任社长来钦定了。”
话说完,整间课室又陪着大家发了半分钟的呆,夜钧寰的手嗖的一声弹起来,看眼神还是发愣的,整个人十分焦灼,像参加百米赛跑,肉体跑出去了,思想还停留于原地发呆。奇怪的是,全社没有其他人有一丝接任社长的意思,难怪别人说路边的野花千千万,有吸引力的来去就那么几朵,有些甚至送给你你还不一定肯要。
“……”
夜钧寰举起手,一句话说不出来。周社一脸如释重负,劈头盖脸地打下来一堆客套话,算是恭喜钧寰成为下一任的社长,课室里的其他社员也鼓起了掌,虽然掌声不太整齐。钧寰反而懵了,脑子里惊喜参半,喜的是自己当上了预备社长,惊的是这个社长到手得太过儿戏了些。好像是赎罪日找替罪羊,上帝说要哪,那就是哪只。接下来又是要做自我介绍,这也难怪,毕竟社员来自全级每个不同的班。钧寰介绍自己的名字时,没有发生在班里介绍自己名字时的情况。“果然在文学社的都是读过书的人。”钧寰心想。其实“寰”本就不是一个十分生僻的字,只不过钧寰主观地,把它孤立于一般的常用字之外。这回人人都会认,“寰”字一下就找到了归属感。
“我们文学社每年都会出一本社刊,时间是在每个学期的期中考试之前。就是类似大家在报刊亭可以买到的《意林》,《读者》那种杂志,只不过我们社刊的名气散发的最远距离不过本校和周边的一些其它学校,再远一点就不知道了。因为种种特殊原因,社刊的稿件来源难以保证,之前要求大家交一篇属于自己的作品,就是为了看看每个人的文字水平和擅长领域,将来出社刊的时候好分工。”
夜钧寰不明白周社所说的种种特殊原因具体指代什么。网传在校学生有三怕一怕文言文,二怕写作文,三怕周树人,偏偏这三样钧寰都不怕,还各个爱不释手。要是语文老师无缘无故给今天的作业加上个作文,学生多半得骂娘,如果加的是看两小时电视,学生估计得聚会庆祝,这也难怪社刊会收不到投稿。钧寰不一样,加的是哪个都波澜不惊,心如止水。可惜自己班上的同学尚且认不太全,更别说社团里,来自全级不同班的学生,社员们七嘴八舌讨论一阵,钧寰见没自己插话的空隙,只得低头看书。若当上社长后发生这样的情况,在外人眼里看来是不得民心的表现,说不好哪天会被弹劾下台。
“你很喜欢看书吗,男生不应该都是喜欢打打篮球,或者玩游戏之类的?”
问话的是坐在夜钧寰身边的女生,略显棕色的头发,脑后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刘海两侧的发丝耷拉下来。女生名字叫柳笙言,是隔壁二班的。倒不是说钧寰有意去关注女生,社里成员不多,每个人在自我介绍时钧寰都关注了一下,也算做预备社长的预备工作。并且一个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值得自己挪出一点心思,去留意留意,袁音舜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正如笙言的名字一般,用笙说出来的语言,清越柔和。都说女大十八变,笙言没到那个岁数,模样放在同龄人中说不上顶天,已算个中上层。篮球,自己不会打,袁音舜倒是打篮球的好手,经常看见他放学后打篮球,很晚才回家。游戏的话,在夜家属于官营行业,受到夜父夜母的严格管控,自己不是不想玩,而是没有条件玩。钧寰很少见有人找自己搭话,何况是异性找自己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