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
萧奕亭这才意识到天已经快黑了。“已经这么晚了。”
“早就已经入秋,日头渐渐就会越来越短,陛下纵然醉心朝政诗书,也别久看,以免伤身。”即便是端菜上桌的功夫,她都要趁机劝诫一番,唯恐他当了皇帝就放纵自己享乐。
原本还算平和的心境在听见她喋喋不休的话语之后终于起了波澜。“食不言,寝不语。”
又是一次相对无言的晚饭,他依旧没有留她。
走在回宫的路上,或许是夜风太凉,她的眼睛被吹疼,趁人不察,暗暗的压了几下眼角。罢了罢了,大概是她命该如此。
睡前,萧奕亭重新翻开刚才那一页。“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太后枯坐许久才等来陛下那边的消息。“陛下今日也没有留墨氏过夜。”
“废物!成婚数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太后拍着桌子道。
震怒过后,太后也冷静下来,如今朝政繁忙,恐也没有办法选秀,可陛下身边断然不能只有一个女人。“城中如今还有那些人家的女儿待字闺中?”
下头的人便连忙去寻旧年选秀造的册子。
这边却有人来报。“静妃偶染风寒,身子不适,请求出宫修养。”
太后撇了撇嘴,冷笑道“出宫可不像进宫这么容易,让太医好好的给她治,若总是治不好就说明他们的医术不精,不配在宫中当差!”
蒋思羽对此并不意外,她闲闲的翻了一页棋谱,素手纤纤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就这样束手就擒可不是她的做派。
这座宫殿早就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冷宫,她的身边也只剩下些实在走不开的人,当然也有家里想尽办法送进来服侍她的人。
婉桃坐在一边烹茶,低声劝道“娘娘不必忧心,或许只是这阵子比较忙,兴许之后就好了。”毕竟也是要做太妃的人,总不会像现在这样衣食无着。
蒋思羽仔细端详棋盘。“我没有忧心。”她甚至还轻轻的笑了一声。“我知道所有事情都会有迎刃而解的一天。”
新皇登基之后,照例要彻查各部,原本只是例行公事,谁知却真的查出不妥。
“张纪泽为什么突然调动这么多粮草?”
户部的人擦了擦额上不断滴落的汗水。“已经去查了,大约再有两日就会有结果。”
“两日?只怕两日后账册就已经做平,看不出端倪!”高子玉出声讥讽。
韩朝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一时却想不起来,正苦苦思索的时候,身边的的高子玉却突然撞了他一下。一抬眼却发现萧奕亭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陛下息怒!”户部尚书今日告假,派了一个初出茅庐的侍郎来回话,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这个年轻的侍郎就被气氛严肃的朝堂吓得湿透了衣衫。
“陛下,泽城离岱城并不远,该不会是张纪泽暗中投了二殿下吧?”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这和叛国还有什么区别?
“依我看也未必。虽说赵赫已经没有消息有一段时间了,可始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或许正是因为张纪泽暗中支援呢?”
这也是一种可能,然而下一刻就有人提出质疑。“赵赫只带五万人赶赴岱城,跟着离开的人远远不足五万。张纪泽调动的粮草足够这些人吃上个把月,难道这是要打持久战?”
“要是这么说,这些粮草即便送到岱城,也是杯水车薪!”
双方各执一词,不肯善罢甘休,叫嚷着让对方拿出证据。
说实话要不是亲眼所见,韩朝根本没办法相信朝堂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萧奕亭沉吟片刻“此事非同小可,必须严查。”年轻的君王将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掠过,似乎在犹豫该让谁去查。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人却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