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唯恐被看见。
唯有高子玉昂首挺胸,双眼明亮,毫不畏惧的看着萧奕亭,眼中写满了报国的热忱。
“高子玉,你走一趟,把事情查清楚。”
高子玉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臣遵旨!”
张纪泽私动粮草一事好不容易告一段落,立刻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提起另一件事。
“陛下!如今六宫空虚,后位虚置。是否应该下旨选秀,充盈后宫?”
“如今孝期未满,不宜选秀,容后再议。”萧奕亭一口回绝。
“不知陛下打算给墨氏一个什么位分?”墨氏成婚多年,始终无所出,却又是陛下在潜邸时唯一有名分的妾室,不论是个什么位分都应该定下来,不能一直没名没分的住在宫里。
萧奕亭道“后宫琐事就不必拿到朝堂上来议论了。”
可礼部的人明摆着不肯罢休,反反复复的让陛下定夺。
韩朝躲在一边,看着陛下被朝臣逼得哑口无言,很是同情。
“礼部若如此清闲,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将先帝的丧仪备得妥帖。”萧奕亭冷声道。
皇陵的修缮到如今还没有全部完工,礼部的人去看过几次,实在是惨不忍睹,只有仓促两个字能够形容,根本不敢说陵寝已经修好。
散朝时萧奕亭叫住韩朝,赏了他一幅画。
一头雾水的韩朝捧着画回去的路上恰好撞见出门为霍婧婷买点心的司远昭。“阿昭!好久不见!”
司远昭笑道“你如今身居数职,又是陛下跟前的红人,自然忙得不可开交。我不过是个闲人,可不敢上门打扰!”
“不说这些了,你近来可好?”
“过日子呗,还能怎么样。”司远昭双手一摊,很无奈的样子。
韩朝忙拉他到雅间坐下。“这是怎么了?看你一脸郁闷,难不成你大哥又做什么了?”
“我大哥大概真是个菩萨!唉,算了,不说了。”司远昭欲言又止道。
“到底怎么你倒是说啊!你还把不把我当兄弟了!”韩朝作势要恼。
司远昭无奈道“我大哥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说要过什么清修的生活,把家里折腾得苦不堪言。即便我和阿婧想要关起门来过日子也不行。”
“这怎么行!安平伯府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你爹就这么顺着他吗?”韩朝大为震惊,不敢相信安平伯府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一不做二不休,韩朝命人将点心都打包好,又买了些酒菜跟着司远昭一道回了安平伯府。
从迈进安平伯府的那一刻开始,韩朝就觉得司远昭这个大哥怕是疯了。
好好一座安平伯府如今空旷得连寻常富户家都不如。堂上只剩下几张光秃秃的桌椅,书画,古董都没了踪影,就连时令鲜花都没有一瓶,看起来像雪洞一样。
不仅如此,府中服侍的下人也比从前少了许多,一个个看起来面黄肌瘦,随时都要被风吹倒。
院中有一人正在愁眉苦脸的修剪花木,韩朝看了便问“怎么只你一个人?其他人呢?这么大的院子要修剪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见过秦安公。大公子有命,将府中管束花木的人都裁了,只剩我一个。”那人苦着脸道。
韩朝大吃一惊,这些花木便是寻常人家也要雇十来个人修剪,一个人怎么做得来?“你一个人?这要做到什么时候!”
“大公子说了,一个人慢慢做,便能让院中的花木时时都有人修剪。等这边的花木修剪完,头里的那些才又长了,实在用不了这么多人。”
韩朝匪夷所思的听了这样一席话,木然的转头去看司远昭,这怕是疯魔了吧?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韩朝问“你家里还有几个人,都在哪里当差?”
“小人家中一妻一女,都在府中当差。”
“今日出门